牧民走了,大隊長對林雪君問出自己的疑惑,為什麼大隊之前都不是疫區,怎麼會有母羊患病。
林雪君諮詢了幾個問題,了解過大隊情況後,基本推斷是放牧過程中,母羊可能接觸過患病野黃羊的糞便之類。
因為布病病菌在土壤中可以存活100天,凍結對它幾無影響。
大隊長聽了很是緊張,害怕大隊的牲畜都得布病。畢竟這病菌在奶酪中可存活25~67天,在毛皮上可以存活4個月,會嚴重影響牲畜的商用價值,更不要提傳染給人的可怕後果了。
林雪君忙安撫大隊長,病菌不耐熱,60度30分鐘就能晚上殺死了,陽光直射下1個小時就死了。
所以接下來做好棚圈消毒,給所有牛羊曬好太陽就行。
這幾隻病畜數量少,所以宰殺時注意防疫,之後高溫烹煮,還是有可以食用的。宰殺處理後,仍可以提交場部作為牧業成果計數。
…
檢疫工作安排完畢,林雪君才鬆口氣。
這時候她總算知道為什麼獸醫衛生員的工資比牧民高了,勞動密度真的太大了。
昨天晚上一位戶主說的干吃不長肉的牛,林雪君初步判定是肚子裡有蟲,因為母牛正揣著牛犢,只得先吃些溫和的驅蟲中藥,場部的驅蟲藥粉得等母牛產犢後才能吃。
另一頭打噴嚏的小牛,也被判定為肚子裡有蟲,肺吸蟲。阿木古楞騎在木棚架上壓按住小牛,另一個大漢擺開小牛的嘴,林雪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它灌了驅蟲藥湯。
如此這般,將那些留下來的狀況不佳的牲畜們一個一個地深入檢查和處理,跟打仗一樣。
等他們從牛棚里出來時,各個褲腿上都沾了牛糞,身上臉上也全是草屑和泥土,狼狽不堪。
阿木古楞還有心思認真表態:「你比我更狼狽。」
「半斤八兩!」林雪君伸手沾了牛食槽里的糠,在阿木古楞顴骨上一抹,隨即哈哈笑道:「現在你比我更狼狽了。」
「……」阿木古楞撅起嘴,簇起眉,不想搭理她了。
林雪君卻在他身後笑得更大聲,真是可惡。
拐到一處雪又厚又白的地方,阿木古楞忽然轉身抓住了林雪君的手腕,小小的個子,力氣卻極大。
林雪君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只覺腿上被劃拉了下,接著便是天旋地轉,人已倒在雪堆里了。
「喂!你的拳腳怎麼可以對著自己同志?」林雪君掙扎著想從雪堆里站起來,可是雪又松又厚,她撲騰兩下,像在雪堆里仰泳一樣。
阿木古楞終於不噘嘴了,他噗一聲,接著自己直挺挺趴在她身邊,在雪堆里壓出個人形。
見他也『有難同當』了,林雪君才沒繼續叫嚷。她坐在雪中,揚起散雪往阿木古楞身上埋,以報自己被絆倒之仇。
阿木古楞混不在意她揚過來的那點雪,爬起來後,他跪在雪堆里捧起雪搓洗臉和衣服。很快,他臉上身上的草屑贓污就被洗乾淨了。轉過頭,男孩子朝林雪君一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