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第七生產隊多少畝草場呢,少割這1cm高,冬儲的牧草要少多少?
「如果沒必要多留這1cm高的牧草,不就是在損害第七生產隊的冬儲任務嘛。」
大隊長擺了擺手,低聲道:「錢同志,不然就打電話回所里問問。」
「王大隊長,我們一路走下來,各生產隊都很配合工作,怎麼你們生產隊這麼刺頭?」錢同志一時氣血上頭,忍不住鑽牛角尖道。
「大錢,咱們不要著急啊。」鄭同志忙伸手拉了錢同志一把。
「我們可不是刺頭。」站在後面的趙得勝忙仰頭辯駁。
林雪君朝大家搖搖頭,示意沒關係,做工作遇到不同意見的同志很正常。有分歧,繼續討論商量就好了。實在不行,就打電話給場部溝通,她相信總能談下來的。
研究所一年一做數據,每次收效不佳,其實都是一次打擊。對於人力物力也是一次消耗。以前國家沒條件,只能用這樣的笨方法去苦學、鑽研,如果能說服研究員同志接受她的提議,研究所就能更高效地完成研究,不必多受挫折,並且把更多的精力和時間集中在進一步的優化之中。
望一眼表情堅毅的錢同志,她撓撓下巴,開始思索起如何拿下這塊硬石頭。
卻不想錢同志見說服不了林雪君,又把視線轉向大隊長,率先打破了僵局:
「咱們現在是很民主的,要不這樣,如果你們全生產隊投票超過80%的社員都願意接受少割1cm的損失,願意聽這位小同志的話,而不是我們專門研究牧草的話,那我們倆也不阻止你們割草了,行不行?」
牧草冬儲直接影響牲畜冬天掉膘、存活率等,『牲畜們好不好』直接與『牧民們好不好』掛鉤,每年都有生產隊冬儲牧草不夠用,四處求著買牧草、借牧草的。
還有的實在搞不到牧草,眼看著牲畜要餓死,只能去各地存放過牧草的土地里篩草毛毛來做牧草——所有牧民拿著家裡的篩子去篩土,一點點細草毛毛地篩出來。白天風大,晚上風停,牧民們晚上不睡覺地趁沒有風去篩草毛,一群人湊一晚上,才能湊夠一板車草毛毛,餵給最瘦弱的牲畜保命。
那種牧民們通宵沒日沒夜摳毛、篩草地能保一頭算一頭的日子,誰能忘啊?
他不信這些牧民們光聽林獸醫捧著本俄文書說的輕飄飄幾句話,就願意少割這麼多冬儲草。
想著用這樣的方法,直截了當地拿群眾的力量壓住少數反抗聲音,也省得再向社裡匯報溝通或繼續拉鋸等諸多麻煩。
林雪君表情古怪地望了眼錢同志,在對方目光也投過來前,轉開視線掃向第七生產隊社員們站立的方向。
「那行。」大隊長轉頭看一眼林雪君,請她面向另一邊,接著對站在草場上準備來割草的留在冬駐地的幾乎所有社員道:「同意聽林同志的,地上草高留5cm的,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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