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就先放那兒就好,我們還要再整理整理才知道怎麼裝這些堅果。」林雪君忙擺手,轉頭四望,沒有其他地方能放它們的,還是放回原地吧。
塔米爾只得將剛抱起來的東西又放回去,撓撓臉,轉頭瞧見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又過去要幫忙收起來。
林雪君忙擺手,「不是的,那個是我們仨要平分的,你咋又給合併到一塊兒了?」
塔米爾尷尬地收手,抬頭看看她,終於不再胡亂摻和,卻開始在她幹活時亦步亦趨地跟著。
有時林雪君忽然想起什麼來轉頭,還會撞到他。
屋裡就這麼點地方,他那麼大一號人在屋裡晃來晃去,要多礙事有多礙事。
轉了幾個圈兒後,林雪君忽然回頭,猛一聲喝:「哈!」
塔米爾嚇得一哆嗦。
「哈哈哈……」林雪君被他的壯漢哆嗦逗得撐了桌子哈哈直笑。
「……你幹嘛呢?」塔米爾被笑得有些發惱,心情似乎也有點不好。
「你幹嘛呢?」林雪君手指了一圈兒,「轉來轉去的,這么小一屋子裝我們四個人,你不嫌擠呀?」
「……」塔米爾豎眉瞪了她一會兒,咕噥一句什麼,忽然轉身走了。
「他說什麼?」林雪君沒聽清,轉頭看向衣秀玉。
「好像說你啥都不懂。」衣秀玉歪著腦袋回憶,她現在也學會許多蒙語了,剛才塔米爾說的好像就是這句話。
「就是這個,他說你啥都不懂。」孟天霞肯定地點點頭,她站在門口,聽清楚了。
「……」林雪君。
她怎麼就什麼都不懂了?她懂的多著呢。
…
要想做紅燒肉,豬五花當然是必備的,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拿出那麼多的糖和醬油膏只為這一道菜,也是十分奢侈的。
為了讓知青們在回家前跟第七生產隊的同志們一起吃頓好的,大食堂真是下血本了。
林雪君找到個位置坐下後,塔米爾一屁股坐在她邊上。
「你不是說我什麼都不懂嗎?」林雪君回頭斜他,不高興地撇撇嘴。
塔米爾臉一紅,砸吧了下嘴才嘆氣道:「你什麼都懂,林大明白。」
「噗。」林雪君拐他一下,「那你無端發什麼脾氣?」
「你們要回家了,俺們重情重義,都知道捨不得分別,不像有的人開開心心的,沒心沒肺。」塔米爾說罷了,坐在那兒鼻孔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