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了一會兒,塔米爾見她臉上沒有郁色,在家坐立難安的焦心總算平復了。
又走幾步,他忽然轉頭瞪向阿木古楞:「你咋一口一個『小梅』?你怎麼不叫姐?」
冷風呼一下兜過來,三人不設防地連連後退,阿木古楞嗷一聲叫,拔步便往塔米爾家跑。
跑了幾步又回頭朝林雪君和塔米爾喊話:
「這麼大風天,還不跑起來?饞西北風了,還是就喜歡灌著大風散步呢?」
塔米爾『哈』一聲抓住林雪君,拔步疾奔,幾乎把林雪君拽得飛起來。
糖豆和因為手術剃毛而穿著花花綠綠棉馬甲禦寒的沃勒,便也跟著跑起來。
好朋友們在一起,煩惱總會減少的。
……
這天晚上,怕林雪君自己一個人會睡不著或者害怕,托婭抱著自己的枕頭被子就趕過來了。
結果一進屋就瞧見林雪君左摟著沃勒、右抱著糖豆,之前就在知青小院裡跟著巴雅爾在山上吃山珍的兩隻母羊新生的3隻小羊羔也在屋裡爐灶邊臥著睡覺,院子裡還有巴雅爾、小紅馬、蘇木、一隻耳狍子和倆毛驢子似的駝鹿寶寶呢。
更不要提側臥里孵蛋的母雞母鴨、守衛的公雞公鴨和新下生的小雞小鴨,以及兩隻好鬥的大白鵝和它們的小白鵝寶寶們……
「讓我數你屋裡院裡的動物,我都數不明白。」托婭躺在林雪君身邊,她都不敢把手伸出被窩,只要伸出去,糖豆就會顛顛過來舔——迎賓犬的自我修養太強大了,熱情得人受不住。
「你肯定數不明白。」
「為啥?」她數學那麼差嗎?
「我還有個隱藏動物,你肯定找不著。」
「誰啊?」
「哈哈,我房檐下面還有隻小鬼鴞呢,它神出鬼沒的,一般人看不著它。」
有托婭陪著,林雪君的確睡得安穩多了。
糖豆和沃勒雖然也很可靠,但總比不了一伸手鑽進另一個被窩,就能摸到一個熱乎乎軟乎乎的小手那麼令人安心。
有時候摟著沃勒睡覺,半夜迷迷糊糊醒了,看到倆冒綠光的眼睛,覺都能給嚇沒了。得搓著它的脖子蹂躪它好半天,才能把睡意揉回來。
一夜好眠,第二天吃過早飯,所有要參與手術的人都坐在窗口等太陽。
眼看著晨霧散去,眼看著晨曦轉暖,太陽升到樹梢,林雪君終於呼朋引伴出門直奔大廚房。
額日敦早已清理過大食堂,一直覺得自己有責任的青年帶著種贖罪般的心態,幹活幹得特別利落,再也不敢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