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令自己放鬆的環境裡,更舒展,也更加自信,能更揮灑地釋放魅力。
路過場部,聽到廣播大喇叭里的播報時,索菲亞會忽然湊頭對科考團里的蘇聯教授和研究員們分享她新聽來的信息:
「廣播站念的是林雪君同志的文章。」
伊萬忍不住想,林雪君同志在這地方得多有歸屬感啊。
自己的精神意志化成語言、圖像和文字,飄灑在整片公社,她該有多志得意滿呢。
很快,尼古拉教授等人又發現了新現象:當帶隊的變成陳社長後,開始介紹抗旱工作、抗災工作的人,從草原局的專家張勝利同志,變成了年輕的林雪君同志。
而且,她每次做講解時,先一句是漢語,緊接著不等烏蘭和索菲亞兩位翻譯開口,自己就直接用俄語再說一遍。
索薇婭走在阿木古楞身邊,忍不住驚詫地用漢語問:
「你們這裡的人不應該都是說蒙語的嗎?怎麼漢語和俄語也這麼好?像這樣學習語言的人,在你們這裡很多嗎?」
阿木古楞之前也在林雪君教塔米爾的時候跟著學了一些基礎句子,雖然不像塔米爾學得那麼好,但這時候某些小情緒作祟,也忍不住昂著下巴炫了起來。
他清了清喉嚨,用俄語謙虛道:「還好吧,不特別多。」
接著話鋒一轉,又用漢語道:「我們生產隊另一位俄語學得好的朋友,現在正在首都幫助大教授翻譯書籍。」
「!」索菲亞沒想到這位一直悶不吭聲、默默畫畫的孩子,一開口竟也能講兩句俄語。
他們蘇聯十幾歲的孩子,會講外語的可不多。
而且,他們一個生產隊裡會講俄語的居然不止林雪君同志和這位小少年,還有個能去首都做書籍翻譯?!
索菲亞作為可以給科考團做翻譯的優秀人才,原本在踏上這片國土時,充滿了驕傲和自豪。抱著審視的目光觀察著自己課業中講述的『小老弟』國家,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裡絕不像許多人口中所說的那樣只有貧窮落後。
這裡有許多令她吃驚的『先進』之處,打破了她的許多刻板印象。
從場部到第七生產隊的一路上,林雪君詳細的講解了他們從冬天起在草原上做的所有舉措。
尼古拉教授詳細地詢問她關於每一道手續的作用,林雪君都對答如流。
翻譯員原地失業,只能悠閒快樂地在隊尾溜達,采採花,欣賞欣賞小蜜蜂。
一天一夜後,他們終於到了第六生產隊冬駐地。
這天晚上,陳社長帶著畢力格老人和第六生產隊大隊長一起招待貴客時,一直坐在桌尾默默吃飯的林雪君,忽然被請到了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