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地看著林雪君,乾咽一口。
林雪君盯了他好一會兒,終於開口。
以為是訓誡批評,卻不想是重複的兩個字:
「我艹!」
接著,她忽而一笑,滿臉狡黠。
阿木古楞不害怕了,也跟著笑,又說了一句:「他媽的。」
林雪君便也道:「他媽的。」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兩個人便相對著大笑,笑了一會兒,林雪君又說:「草。」
阿木古楞遂也跟著說:「草。」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臉紅,都因這粗俗的字而發窘尷尬,可這種情緒中又滋發出無以言表的刺激。
偷偷跟好朋友一起做壞事那種,羞愧又欲罷不能。
於是兩張大紅臉相對著,又一陣哈哈大笑。
大隊長路過聽到,頗想繞過雪堆去訓誡兩句,又忽而想到他們都已經是能獨立做事、有決策力、判斷力的大孩子了,不是可以隨口斥責的小屁孩兒了。
便忍住。
好像長大了就可以說髒話,沒有人會制止了,
怪不得越是小孩子,越要學著罵兩句——小孩總想長大,就像大人想回到兒時一樣。
這天大家清掉自家院子和門前的雪後,照例要出門鏟雪。
各個騎上馬,扛上鐵鍬,像一隊特殊的『草原鐵鍬騎兵』一樣出擊。
他們越過放牧的同志和羊群,向更前方。
行至上次鏟雪的邊界後才縱身下馬去鏟雪。合群的駿馬們湊成一群,自由地在人類附近漫步,它們尋找到雪薄的地方,便用靈巧的蹄子一下一下地刨,耐心地為一口好草而努力。
鏟雪第一天時,每個人都累得像馬上就要死了。但這件事堅持得久了,漸漸竟也能習慣。幹活的女知青們不哭了,開始揮舞著鐵鏟與身邊的男青年們試比高。
人類是很了不起的生物,韌性之強常常遠超其自己的認知。
當林雪君不僅不累得想罵人,甚至開始感到振奮,感到上癮,她知道自己跨過了健身中提到的那個邊界,開始對痛苦麻木,反而能享受運動中分泌的內啡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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