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一屆明明就在第一屆, 灰風,舍它其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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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研究所的各項研究如火如荼開展之際,祖國西邊高原區的部落轉公社改革也已經過了第十個年頭。
曾經剝削牧民的頭人沒有了,這個牧區的羊不小心到另一個牧區吃了草,放牧的牧民也不會因此被鞭撻。
新時代來了,大家都是同志,公社的主任只是帶領大家共同過上更好生活的上進幹部,並不是需要下跪敬拜的『老爺』『大人』了。
西藏長年不化的一座又一座冰山上流淌下一條又一條冰川,冰川在海拔低一些的地方匯集成河流,為怒江、雅魯藏布江、瀾滄江、金沙江等補充了豐富的水分。
險峻的地形使每一條江都變得激情澎湃,甚至奔騰如怒。
是以海拔高低差極大的高原區,除了旱獺的嘰嘰嚎叫、鼠兔的吱吱探索、狼吼豹嚎、鷹鳴狗吠、牛羊哞咩,還有獨屬於大自然的,更喜怒無常的低吟與高歌。
雨季泥石流的咆哮,冰川融化的破碎呻吟,江水暴怒拍擊巨石的磅礴之音,還有雪崩時拍山裂地的轟鳴。
高原上的牧人們看盡了災難與悲苦,將那些流淚的記憶編進歌曲,在波瀾起伏如怒海般的廣袤高原上高唱。
歌聲隨河流流走了,隨牛羊跑遠了,隨風去向遙遠的高原密林,隨旱獺鼠兔鑽入深藏腳下的土地,便也離開了牧民們簡單的生命。
時代不同啦,新太陽升起來啦。
最原始的雪山大地,塔娃(邊緣人)也有人管了。也能去公社學校念書啦,有營養豐富的青稞糌粑吃,有被稱作『老師』的人照顧,有帳房和石片壘起來的房子住,可以跟以前部落長的兒子一起玩耍、同騎大馬,長大後也能當幹部。
拉薩市轄當雄縣新上任的縣長高原反應嚴重,臥在帳房裡也在工作。
他一邊難受地吸氧,一邊觀察自己有些紫紺的手指尖,抬起頭說的卻是縣裡孩子們的讀書問題:
「時代不同啦,咱們高原上也得先進起來。
「扎西社長,男孩子要讀書,女孩子也得讀書,要掃盲,讓孩子們會說漢語,會說藏語,還得會寫字。
「以後咱們縣裡要發展,牧場要發展,都得靠這些有知識的年輕人。
「他們將來要做老師,要當獸醫,當藏醫,當主任,當縣長,必須得學習。你不能替別人覺得會放羊就行了,他們不懂這些,你也不懂嗎?
「你要教到他們什麼都知道了、明白了,能自己做決定了,才讓他們選擇到底將來做什麼。」
代青山縣長發紫的手指敲著面前的文件:
「你看看嘛,看看嘛,咱們當雄縣的牧戶有近百戶,學校里的學生才有十幾個。家家戶戶都有孩子的嘛,是誰家的孩子沒有來讀書?」
「代縣長啦,孩子們也都能放牧、能做糌粑、撿牛糞,十幾歲就可以嫁人了嘛。他們都來讀書,誰來幹活呢?牧民們要向公社交酥油、交牛羊,都需要人幹活嘛。」公社社長扎西為難地盤膝坐在代縣長身邊,看看邊上坐著的縣長助理等幾人,一個勁兒地唉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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