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事情,與我何干?」
年若薇只覺得他只是想要一心建功立業謀奪權勢,才會英勇無畏,畢竟他如此迷戀權勢。
「過往那些對錯是非,我不想再去爭論誰對誰錯,如今我過的很幸福,為何他見不得我好?他不是真心愛慕我嗎?為何捨得讓我痛不欲生?虛偽!」
「我此生的痛苦和磨難都是他給的,他曾經的背叛和寡信輕諾,您都親身陪我一道經歷,姑姑難道您還想勸我去死嗎?」
「我不稀罕他為我守身如玉,免得今後又覺得是對我莫大恩賜,又開始權衡計算他為我付出和犧牲了多少,讓他覺得委屈!」
「姑姑,他做的每一件事,都需我付出血淚代價,這樣的良人,你敢要嗎?」
「如今我與夫君陳文宴伉儷情深,他只有我一人,我無需爭搶算計,拉攏他的心,我與他二人心意相通,從不在感情中計較得失,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被這樣的良人愛著。」
年若薇知道以她和陳文宴之間心照不宣的盟友默契,無論她說什麼,陳文宴都會替她圓謊。
她知道陳文宴是一言九鼎的謙謙君子,他承諾過會護著她一輩子,就定不會食言。
想起陳文宴,她忽而很想見到他。
忽而咔嚓幾聲毛骨悚然的輕響傳來,錦秋嚇得目眥欲裂,趕忙捂著嘴巴,不讓那小年糕情緒激動。
臥房內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傳入隔壁的書房。
蘇培盛凝淚看著王爺失魂落魄的坐在書桌前看摺子,他手裡的湖筆頓在空中許久,早已在宣紙上蜿蜒出一道黯然的墨淚。
「王爺,陳文宴回來了!」此時柴玉急急忙忙的入內提醒道。
「啊?他不是還需埋在鎮江縣那些瑣事至少一個月嗎?怎麼忽然回來了?」 蘇培盛詫異挑眉。
「爺...」蘇培盛將目光落在王爺身上。
書房內一時間只剩下王爺愈發紊亂急促的呼吸聲,良久之後,王爺忽然啞著嗓子說了一句:「讓他進來。」
蘇培盛有些擔心的垂下眼帘,轉身將那陳家的家主請入了院中。
陳文宴面色鐵青入了自己的宅子,瞪著雍親王身邊的閹奴,寒聲說道:「這是陳家的私宅,我才是男主人!」
「哎呀陳大人瞧您說的,普天之下都是愛新覺羅皇族的天下,別說雜家了,就連滿朝文武,甚至天下蒼生都是皇族的奴才。王爺下榻在此寒舍,是給陳家臉面。」
蘇培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陳文宴冷哼一聲,就急急入了臥房內,當看到年氏傷痕累累的躺在血棺材內,他頓時怒不可遏。
「滾!」他憤怒的朝著屋內雍親王的奴婢呵斥道。
「姑姑您先出去,我夫君自會照顧我。」
年若薇見陳文宴滿臉怒容,頓時急的開口讓錦秋姑姑離開,以免殃及池魚。
「夫人,你還好嗎?」陳文宴滿眼擔憂,繾綣伸手拂開年氏額間的亂發。
「夫君,我想吃巷子口周阿婆的廣寒糕,要剛出鍋的。」年薇看到陳文宴那一瞬,只覺得四分五裂的魂魄都得到了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