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桃枝像是想起了什麼,搖頭的動作一頓,道:「奴婢想起來了,昨日小六子不當值,他出了趟府,側福晉要是想知道外面的事,不如把他叫來問問?」
年淳雅點頭同意,桃枝很快把小六子叫了過來。
小六子在珠簾外跪地請了安,小心翼翼的請示:「不知側福晉找奴才來,有何吩咐?」
聽到小六子聲音里的緊張,桃枝安撫了他一句:「你別緊張,側福晉就是想聽你說一些外頭的新鮮事。」
小六子聞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日晚間回來前,隱約聽到的一些風聲。
「奴才出府只是為了給自己添置一些物件,並未多加注意旁的事情,只是有件事,奴才恍惚聽了一耳朵,像是與烏拉那拉府上有關,但外頭的傳言素來都當不得真……」
小六子斟酌著語句,生怕因為說錯了什麼被罰。
年淳雅笑了笑:「無妨,你隨便一說即可。」
「是,奴才是在外頭的一個小食館裡聽一位食客說的,說是烏拉那拉府上郡主額附的通房小產了,奴才不知此事真假,所以不曾稟報……」
高門大戶的內宅爭鬥,永遠都是平民百姓飯後議論的話題。
許多事情,哪怕主子及時下了封口令,但還是會因為各種緣由在私底下傳開,只要不傳到主子耳朵里,那就不是事兒。
小六子怕年淳雅責怪,還不忘替自己辯解一句。
年淳雅卻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心思,倏然聽到郡主額附的稱呼,她的注意力就不在小六子身上了。
郡主額附?
那不就是懷恪郡主的夫婿,福晉的嫡親侄兒嗎?
若僅僅只是一個通房丫頭小產,福晉該是不會這般生氣才是,且看早上那會兒福晉的怒氣大都是衝著李氏去的,年淳雅不免猜測那通房丫頭小產,許是和懷恪郡主脫不了干係。
就是不知懷恪郡主到底做了什麼。
———
今日戶部不忙,四爺下了朝去戶部點了卯就回府,在府門前見到了荼白。
四爺看見荼白,心裡就有不大好的預感,若不是府中有事,一般情況下福晉不會命人直接等在府門外的。
正想著,就聽荼白恭敬行了一禮道:「主子爺,福晉請您回府後去趟正院。」
四爺微微頷首,沒問是什麼事,提步就走,去了正院便知道了,何必在此時多費唇舌。
「主子爺到———」
跪在佛堂里的李氏聽到外間傳來的通報聲,臉上不忿的神情立時變得激動,當即就打算起身出去,卻被負責看著李氏的丫鬟銀硃給攔了下來。
銀硃面無表情道:「李側福晉,時辰還沒到,您不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