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顧慮下,這半個月來,她可什麼也沒做,不知道有多老實。
張氏簡直蠢得不可救藥,教訓沒吃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卑賤身份,竟也敢尋年氏的不痛快。
「可是奴婢都是為了您啊,您不能不管奴婢。」
李氏一聽這話,頓時就來了火氣,噔噔噔的上前踢了張氏一腳:「賤婢,自己做的事,少往本側福晉頭上扯。別以為本側福晉不知道,你記恨年氏,找雅園的麻煩,只是為了給自己報仇而已。」
「說什麼為了本側福晉,你糊弄鬼呢。」
堅硬的木製花盆底,踢到了張氏的小腿腿骨上,疼的張氏臉色扭曲。
張氏蹲下捂著腿,唇瓣直打顫:「疼。」
一直坐在一旁沒吭聲的懷恪在這時候出聲:「張格格,時候也不早了,再過兩刻鐘,院門就該落鎖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張氏腿疼,一時動彈不得,懷恪就讓院裡的粗使婆子把人給送了回去。
李氏沒好氣的翻了張氏離開的背影一眼:「就會給本側福晉找麻煩。」
她剛剛雖是和張氏那樣說,但整個王府誰不知道張氏是她的人,張氏做的事,和她做的,在外人眼裡又有什麼區別?
懷恪扶了李氏坐下,輕聲細語道:「額娘不必生氣,不過是件小事而已。再說了,咱們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和年側福晉爭寵,而是外祖的官位。」
說起這個,李氏就不是很有底氣:「可是後院這麼多女人,你阿瑪從來都沒有提拔過誰的娘家的。」
懷恪笑了笑:「是沒有,但凡事總有例外。弘時再過兩年就能成婚了,他是阿瑪的長子,阿瑪總要為他考慮一二的。」
「你是說……」
懷恪看著李氏的眼睛,輕輕點了下頭。
正沉默著同年淳雅博弈的四爺無故的打了個噴嚏,驅散了他刻意營造出的壓迫感。
聽見噴嚏聲,年淳雅緊張的往前走了一步,擔憂道:「爺哪裡不舒服?妾身這就讓人叫太醫。」
說著,年淳雅就要出去喊人。
四爺看在眼裡,心裡的那股執念和憋著的火氣突然就消了一些,說到底,她還是關心他的。
在年淳雅踏出房門站在廊下準備叫人的時候,四爺幾步走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腕往屋裡走:「不必,爺沒事。」
態度的軟化,年淳雅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想了想,覺得像剛剛那樣打啞謎不行,對付四爺這種上位者,還是得打直球才有用。
四爺熟門熟路的在她的軟榻上坐下,年淳雅上前試探的拉了拉四爺的衣角,小聲道:「爺還在生妾身的氣嗎?」
四爺看了她一眼,把衣角給拽回來,順勢撫平了褶皺,一舉一動行雲流水,賞心悅目,但就是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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