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問的意味深長。
明著是問衣裳,實則是問人。
年淳雅自認不是四爺這個心思深沉之人的對手,故而把他的這句話細細的在腦子裡過了兩遍,才咬著唇道:「妾身喜歡的,也得留得住才行。」
四爺轉著扳指,眸子輕閃,「怎麼就留不住了?」
年淳雅很是委屈:「能不能留住,從來都不是妾身能決定的。」
主動權從來都不在她的手裡,但她有點想要。
聽出年淳雅話中閃躲,四爺沉了眸子,一錘定音:「那是因為你的心思不在這上頭。」
只要她對他肯像從前那樣用心,他怎麼捨得冷落她這麼久?
四爺有些想不明白,年氏如此,難不成是因為小格格的事情,她心裡一直就沒有放下過?還是說那次杖斃了她的婢女,把她給嚇著了?
不然要如何解釋年氏的變化。
任由四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其實他眼前這人的芯子已經換人了。
年淳雅一聽,就知今日的四爺不太好糊弄。
不過也好,今日這關過了,日後她就能徹底安心了。
想到這裡,年淳雅在心裡給自己加油鼓勵,爭取一鼓作氣,徹底解決。
年淳雅面上儘是傷心難過,一副不被理解的神情,聲音也不自覺低了下來:「原來爺是這麼認為的嗎?」
———
「認為什麼?認為本側福晉就會怕年氏?」
李側福晉剜了張氏一眼,張氏急急補充道:「側福晉息怒,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的意思是說,爺去了雅園,您認為年側福晉會不會又如從前一般……得寵?」
她是聽說了四爺從雲瀾苑離開去了雅園,就慌忙來了蘅蕪館。
誰讓烏雅氏在繡房為難雅園的奴才,搶年側福晉的衣裳時,她也在旁冷嘲熱諷,甚至還幫著烏雅氏呢。
要是年側福晉復寵,那她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李側福晉重重的把茶盞擱下:「雖然本側福晉不願承認,但事實如此,不說旁的,就說年氏的那張臉,爺就不會徹底冷落年氏。」
她是和年氏不對付,可她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就年氏那張臉,在她那屆秀女中可是沒人能比得上。
張氏渾身失了力,跌坐在地上,六神無主的:「側福晉,奴婢……奴婢……」
李側福晉不屑的斜了她一眼:「自己做的事兒,有什麼後果自己承擔,本側福晉可沒指使你。」
痛打落水狗,她自然很樂意,但是她和懷恪都惹了爺不高興,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敢在有什麼動作,免得招了爺的眼,最後還會連累弘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