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淳雅聽的是頭暈眼花:「照你這般收拾下去,怕是再來十口箱子,也不夠你裝的。」
她揉了揉眉心,喊來金風:「你去前院,問問蘇公公,咱們能帶多少口箱子。」
跟著皇上出行,應該不能隨心所欲吧?
萬一收拾多了,到時候不能帶走,也是白費功夫。
金風領命,去前院時蘇培盛正好在書房外守著。
見金風過來,蘇培盛走下台階,笑的和藹:「金風姑娘怎麼來了?」
金風福了福身,直接道明來意:「是這樣的,這兩日雅園上下都在忙著為側福晉收拾出行的行裝,只是東西稍微多了一些,怕到時候不方便,所以側福晉便遣奴婢來問問您,至多能帶多少口箱子。」
說著是來問蘇培盛,實則蘇培盛也做不了主,還是得去問四爺。
蘇培盛讓金風等了一會兒,自個兒進了書房,再出來時,還是那副笑:「主子爺說了,側福晉有多少東西,儘管收拾就是。」
金風客氣的道了句:「勞煩蘇公公了。」
然後往蘇培盛手裡遞了枚荷包。
蘇培盛驚訝:「姑娘這是做什麼?」
金風不動聲色道:「蘇公公切莫推辭,我家側福晉這是頭一次隨主子爺出行,奴婢也還年輕,不經事,之後這幾個月,許多事情還少不了蘇公公您的提點。」
有所求,蘇培盛這銀子就收的心安理得。
且照主子爺對年側福晉的上心來看,他多多提點,也是合了主子爺的心思的。
有了四爺的話,玉露收拾起來更加誇張了,把去掉的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又給添上了。
到了最後,還真是足足收攏了十五口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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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一日,眾人至正院請安,年淳雅被烏拉那拉氏叮囑:「此次出行,爺只帶了你一人,你切記要照顧好爺,衣食住行,皆不可忽視。」
年淳雅低眉垂頭:「是,福晉所言,妾身都記下了。」
李氏在旁酸的不行,她不是沒跟著四爺出行過,前些年皇上巡幸塞外和熱河行宮避暑,她就跟著去了。
可是再如何,只帶她一人去的殊榮,卻是沒有的。
她攪著帕子,冷哼:「年側福晉年輕,怕是不懂得怎麼照顧爺,出行和在府中,到底是不一樣的。還是趁著尚在府中,不若多向經驗足的人請教請教,上些心才好。」
說著,她挺直了脊背。
口中那經驗足的人是誰,再明顯不過。
年淳雅只覺得好笑。
有時候,她覺得李氏這個人挺矛盾的。
說李氏看不慣她吧,但李氏對她的看不慣一向都是放在表面上的,哪怕嘴裡說的再難聽,背地裡卻不曾害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