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就不相信巧合。
「嗻。」
蘇培盛被年淳雅給壓了一下子,好在有年淳雅的右手支撐了一下,並沒有把他砸出個好歹,只是身上稍微疼了一會兒,對於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來說,這疼也就是小事,一點兒都不耽誤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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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傳了太醫,年側福晉驚馬受傷的事情,自然就瞞不住。
宜妃正在伴駕,聽到消息,忙問:「人可有大礙?」
前來稟報的小太監跪在地上,低著頭道:「回宜妃娘娘的話,據說年側福晉傷了手,雍親王大怒,想來傷的不輕。」
宜妃眼底深處飛快的閃過一絲情緒,面上故作疼惜的搖了搖頭:「這好好兒的,馬怎麼就驚了呢?」
小太監道:「奴才不知,說是還在查。」
康熙驟然把手中摺子給撂下,意味不明道:「是該好好兒查。」
宜妃端著茶盞遞到康熙手中,嘆道:「皇上說的是,只是這丫頭素日也是被雍親王嬌寵著的,如今竟要受這份苦,真真兒是叫人心疼。」
康熙掀眸看了宜妃一眼,不動聲色的呷了口茶水,隨口說了句:「朕記得你與德妃的關係一向不睦,怎麼這會兒這般關心老四的側福晉?」
四妃之中,每個人的關係都不好,這也是康熙喜聞樂見的,要是她們好的穿同一條裙子,那他才要發愁了。
故而康熙這話也只是出於帝王多疑的試探,奈何宜妃心底有鬼,又怎能平靜的下來。
宜妃的心猛然一緊,像是被誰給握了一下,臉上差點維持不住那份完美的表情。
半晌,她的臉上依舊掛著無暇的笑意:「臣妾與德妃關係是不好,換做往常,這事兒臣妾也不會多問,只是最近年側福晉可是太后面前的紅人呢,臣妾不得不多問上兩句,屆時等太后問起,臣妾才好答話啊。」
康熙對此不置可否,他擱下茶盞,重新翻開一本摺子,宜妃正要伺候筆墨,就聽康熙不緊不慢道:「你既然關心這件事,那便去看看吧,省得你放心不下。」
宜妃鎮定自若的屈膝告退。
一出門,臉色就微微變了:「你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竟然叫本宮紆尊降貴,去看一個側福晉。」
宜妃的宮女南菱大膽猜測:「會不會是皇上知道這件事是......」
「不可能。」宜妃斬釘截鐵:「不過是收買了一個小太監罷了,皇上日理萬機,又怎會知道這種小事。」
她話說的絕對,但心裡卻是有些信了南菱的話,腦子裡不斷回想著方才和皇上的對話,思索著是不是自己在無意中露了馬腳。
然而想了半天,宜妃也沒想出哪裡不對,只好作罷:「算了,即便皇上真的知道了,也不會因為此等小事責怪本宮。」
南菱贊同道:「娘娘說的是,只是件小事而已。」
說著,她看了眼宜妃的臉色,「那......咱們還去馬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