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鎮定自若:「年額娘過獎,阿瑪一直教導我們,要兄友弟恭,弘曆只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
這些年,年淳雅和弘曆除了在家宴上見過面,客氣的問候過幾句,私下裡是沒什麼接觸的。
她竟不妨,當年那個因為會背了一首詩就在四爺面前展示的四阿哥,早已長成了如今這般心思複雜的少年,手也開始往福宜身上伸了。
年淳雅低頭看了福宜一眼,握著福宜的手緊了緊,意有所指道:「四阿哥果真有做兄長的樣子,今日之事,本側福晉會如實告知王爺,想來王爺會對四阿哥的做法表示滿意的。」
「日頭照的人頭暈,本側福晉就帶著福宜先回去了,四阿哥自便吧。」
目送一大一小的身影被一群奴才簇擁著離去,弘曆站在原地,眼神閃爍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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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淳雅領了福宜回來,把福宜抱到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先是讓人端了水進來擦洗,又喝了盞被井水湃過的飲子消暑。
緩過身上的暑氣後,年淳雅叫伺候的人都退下,開始和福宜談心:「福宜今日為什麼會不打招呼就跑出院子?」
福宜老老實實道:「我午睡起來,想讓額娘陪我搭積木,可是額娘在哄弟弟,福宜不高興......」
說著,福宜許是也知道自己私自跑出去不對,聲音漸低,頭也跟著低了下去。
年淳雅頭疼的揉了揉額角,說福宜的性子是像了四爺,還真沒說錯。
四爺也是,一開始性子也悶,心裡有什麼不滿就憋著,扭頭就走,一個人生悶氣。
好在這幾年年淳雅調*教下來頗有成效,如今有不滿也知道說出來,可誰知福宜竟也是這麼個性子。
「把頭抬起來。」年淳雅語氣微沉,「你若是覺得自己做的沒錯,就把頭抬起來。」
福宜心虛的摳著手指,半晌,他從椅子上滑下來,跑到年淳雅身邊,小手握成拳頭,學著平時丫鬟伺候年淳雅的模樣,一下下的給年淳雅捶著腿。
那力道輕飄飄的,無甚感覺,但卻叫年淳雅心頭憋著的氣一下子就散了大半。
注意到年淳雅鬆懈下來的神色,福宜乖巧道:「額娘別生氣,福宜知道錯了,福宜不該私自跑出去的。」
年淳雅無奈的嘆了口氣:「行了,知道錯了下次就不要再犯了。」
「還有,最近福惠才出生,額娘對你是有諸多忽略,這點是額娘的錯,額娘以後會多陪福宜的,但福宜心中有什麼委屈,也一定要告訴額娘,不能再一聲不吭的憋在心裡了,知道了嗎?」
「知道了。」
說完,福宜又彆扭道:「要是七弟不和我搶額娘的話,我會對七弟好的。」
正是因為知道福宜心中不滿皆因福惠而起,所以她一直沒有當著福宜的面兒提起福惠,更沒有要求福宜照顧福惠,卻不想福宜自己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