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在陡然間沉下來,瓢潑大雨轉瞬而至。
池歡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冰冷的雨點拍打著她的手掌心,嬌嫩的肌膚瞬間浮出一層淡紅。
她蜷回指尖,不斷下墜的心臟仿佛瞬間斷開了繩。
劇烈的恐慌攫住了她,她幾乎是瞬間就轉身往外沖。
腳下的拖鞋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她穿著一隻鞋,光著一隻腳,扶著門框看向廚房。
門板虛掩著,燈光從門縫裡泄出一縷,有一道頎長的陰影在光里晃動,看到那道陰影的剎那,她急促跳動的心臟仿佛有了著力點。
池歡按住了胸膛,急促的呼吸一點點平息下來。
「時嶼白……」
隨著她的低喃,門板被人從裡面猛的拉開。
「怎麼了?」
溫暖的大掌覆在她的額頭。
時嶼白關切的眸光籠罩著她。
「是不是餓了?」
「不餓。」池歡搖頭,劉海在他的掌心裡揉成一團糟,她壓抑不住內心的渴望,緊緊的緊緊的,抱住了時嶼白的腰肢。
時嶼白的手臂下意識的抬高。
「別蹭,我身上都是油煙。」
「等我脫掉圍裙。」
池歡才不管那些,胸口仿佛破了一個大洞,只有抱著時嶼白,才能從中汲取到力量,她不管不顧的埋在他的胸膛上,把整張臉埋了進去。
他熟悉的清雋氣息染了煙火氣,聞起來有一種幸福的味道。
下一秒,池歡的下巴突然被時嶼白捏緊,暴露在他目光下,一寸寸的審視著。
他瞳仁每一寸的流轉,池歡只要看到,即刻就能讀懂他在想什麼。
時嶼白在用眼神詢問她,「怎麼了」「你渾身都透著不對勁」。
「我在擔心。」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時嶼白頓了頓,瞳仁也跟著危險的眯了眯,「除非,你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否則,誰也分不開我們。」
這下換成池歡身軀一震。
她就知道,一切都逃不過時嶼白的眼睛。
「怎麼了,如果真的有,你現在就可以跟我坦白。」
他縮起的眼闊,微沉的臉龐,繃緊的唇線,正在無聲訴說他的緊張。
池歡的心臟如紙張一樣蜷成一團。
不會的。
不會的。
她下意識在寬慰自己。
她不喜歡時嶼白,甚至和他結婚之後,還想著程子黔,這些事情,時嶼白都是知道的。
能坦白的她都盡數跟時嶼白坦白完了。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