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晶瑩剔透的眼淚順著白雪的眼角流了出來,她萬萬沒想到,只是幫著伯母傳一封文件,竟然會讓一向溫文爾雅的嶼白哥哥化身成猛獸。
這個瞬間,一個念頭撞入腦海。
他真的會殺了她!
原來她心心念念的嶼白哥哥,是個為了池歡癲狂的瘋子!
她劇烈的咳嗽起來,強烈的求生欲望以及恐懼,讓她快速求饒。
「我……咳……我說……我什麼都說……」
生理性的淚水沿著臉孔不斷的滑下,白雪連求饒的聲音都是努力鼓動舌頭說出來的。
脖子上的力道驟然放鬆。
新鮮的氧氣爭先恐後的沖入呼吸,白雪捂著憋悶到發痛的胸膛劇烈的喘息。
「你對她說了什麼?」
暗淡的光線中,白雪依舊能分辨出時嶼白猩紅的眼眸,那雙目光發出狂熱的光芒,嗜血又鋒利。
白雪平穩住呼吸,啜泣著斷斷續續的說。
「我真的什麼都沒說……我只是根據伯母和伯父的要求……嗚嗚,給池姐姐看了一份文件而已……」
「嶼白哥哥……」
白雪的眼眶哭的通紅,哀求的看著他。
「你不要殺我。」
「我真的是無辜的。」
「什麼文件?」
隨著時嶼白這句話,伴隨響起的是指節被捏響的嘎巴聲。
白雪神經繃的更緊了,連忙轉身回去屋子裡,把那份文件遞給時嶼白。
時嶼白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了那一打文件,一目十行掃完,筆挺的紙張已經在他掌心攥的扭曲。
那張峻挺的臉正肉眼可見的黑沉下來。
白雪只掃了一眼,瞬間就嚇的垂下眼帘。
「明天你就可以滾了。」
「這裡不歡迎你。」
時嶼白冷酷無情的下達了逐客令。
白雪淚眼汪汪的還想賣慘,可是在觸及他那可怖的神色之後,驀地住了嘴。
……
次日清晨。
池歡起來的時候,床邊站著一道挺拔的身形,晨光勾勒他頎長的身形,他骨相絕佳,臉龐峻挺有力,手腳卻格外頎長,站在那比美術課上描繪的大衛雕塑還要完美。
此時他沉靜在思維中,眼帘半闔,在臉上投下小片扇形的陰影。
池歡一動,那半闔著的眼皮瞬間精準的撩起,看向她。
「你醒了。」
在提出離婚之後,再一次刻骨銘心的纏綿之後,再度面對時嶼白,她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他。
「嗯。」
她不可思議的,問,「你昨晚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