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生意是她和時嶼白的,若是他們離婚,要怎麼分?
之前從沒想過這些具體的事情,她心底已經遍布了錐心的痛,想到展覽會,想到服裝店,再想到小安安。
池歡的心底像是撒了一把碎玻璃,咯得生疼。
她小心的撩起眼皮,還沒問出口,手指頭已經糾結成一團,眼眶更是酸的隨時能滴出淚來。
「時嶼白,如果我們離婚,你能不能看在我們的情分上,把小安安給我?」
瞬間,一道鋒利的目光就朝著她掃過來。
時嶼白的潭底暗流涌動,無數的情緒在振擊他的瞳仁,但是這些洶湧的情緒卻被他很好的壓了下來。
「不會發生這種事,歡歡,我們不會離婚。」
「安安永遠會在這個家庭里,他是我們倆的孩子,不用單獨分給誰。」
如果這句話是池歡看到那份文件之前看到的,她一定會覺得很幸福,很甜蜜。
可是此刻,這種能撼動她心房的話,卻全化成了酸。
「我們要離婚。」
「時嶼白,我要和你離婚。」
池歡一字一句,筆直的看著他的眼睛,一鼓作氣的說道:「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去法院起訴。」
時嶼白那雙眸子裡的光在瞬間黯淡下來。
他別開了眼。
池歡看到這一幕,心臟都提了起來。
某個瞬間,她甚至以為時嶼白的情緒瀕臨爆發,隨時都會朝她發難。
她等著那個時刻的到來,就宛如看著懸在頭上的刀。
然……
回應她的卻是一道清冷平靜的聲線。
「穿好衣服,兩個嫂子等候太久時間了。」
這句話,將池歡猛地刺醒。
不論能不能和時嶼白離婚,展覽會的事情卻是不容耽擱的,況且她還聘請了兩個嫂子來幫忙,她們應該還在等著她。
池歡洗漱好出來,只看到了時嶼白,卻沒看到白雪的身影。
她下意識看向白雪的房間,卻正好被時嶼白捕捉到。
「不用等白雪,她已經走了。」
「什麼?」
池歡的心瞬間跌了下去,她還沒跟白雪交代清楚,一定要她把信送到安安的手裡去。
她的失魂落魄都映入時嶼白的眼底。
「怎麼會走了?」
「她不應該來。」
「破壞了我們的關係的人,有什麼臉繼續呆在這?」
這話瞬間讓池歡的臉色一白。
她下意識的反駁,「時嶼白,你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