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有強迫你,你可以選擇放棄求情,回去嫁你的傅嚴詞,去過你自己的生活,至於時嶼白和池歡他們如何,和你無關。」
南嘉則一瞬不瞬的睨著白雪。
這是一個考驗,是對白雪的,更是對他的。
他害怕白雪再耽擱下去,他早已經堅定的念頭會動搖。
一定會的。
南嘉則看著白雪那張臉,在心中對自己說。
白雪幾乎是南嘉則整個少年時期的執念,如今這個執念就站在面前,每耽擱一刻,就是對他自制力的挑釁。
多一秒,他就多一分不確定。
白雪怎麼肯罷休呢。
她眼眸頓時碎出無數哀求,「南嘉則。」
但是她沒意識到眼前的南嘉則早已經不是以前的南嘉則了,以前的南嘉則不必她哀求,會自動把她想要的東西雙手奉上。
而如今的南嘉則,已經徹底對她放手了。
「不願意放棄?」
南嘉則也是寸土不讓,「簡單,那就喝光這些酒。」
白雪眸子暈出盈盈的水汽,咬著紅唇問道:「南嘉則,如果我喝光了這些酒,你就會放棄和時嶼白他們做對嗎?」
「我要你一個準確的答覆。」
「當然。」
和之前的模稜兩可相比,南嘉則這句回答已經是做出了讓步。
白雪上前一步,猛的攥住其中一杯。
她打的主意很好,她認為哪怕南嘉則嘴巴說的難聽,但看到自己受苦的話,一定不會不管不顧。
只要他心軟,她就贏定了。
在這場愛情的對峙中,白雪天生籌碼就比南嘉則要多。
贏他,對白雪而言從來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不等她端起酒杯,手腕上就鉗過一股蠻力,扭頭就見到南嘉則氤出血紅的眸底。
「白雪,你想清楚,妄圖用苦肉計引我心軟,這一招對以前的南嘉則管用,對現在的南嘉則一點沒用。」
白雪咬著唇。
對視間,彼此的小算盤已經清晰落入眼底。
但白雪不認為自己會輸。
「放手。」
她自認為勝券在握。
「好。」
南嘉則譏誚冷笑,然後鬆開手。
失去了鉗制,白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嗆辣的酒液入喉,火燒一樣灌入胃腔。
一杯,兩杯,三杯……
南嘉則眼底的血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跳躍成一簇簇怒火,房間內的空氣正在成倍的壓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