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被痛苦浸泡和侵蝕,根本無暇顧及周遭是什麼環境。
可是等到陷入夢想,無孔不入的冷意侵襲而來,這次她哆嗦,是因為寒冷。
可是冷著冷著,身體又熱了起來,皮膚好像蒸出無數的暖意。
脊背甚至滲出細密的冷汗,一層層的從皮膚蒸騰出來,好舒服。
周遭嘈雜的聲音漸漸消失,她再度陷入了昏迷。
-
傅嚴詞打開雜物間的門板,手電筒的光透過層層疊疊的雜物穿過去,一張潮紅的臉撞入眼帘。
溫暖。
懸到喉嚨口的心臟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瞬間落地,接著被一隻大手牢牢的攥緊了。
濃濃的愧疚和心疼覆蓋了他。
「溫暖?」
「溫暖,醒一醒!」
手掌不經意觸碰她泛紅的臉蛋,滾燙的溫度讓他一驚。
再直起身來,傅嚴詞打橫抱起溫暖,一刻不敢耽擱的從雜物間走了出去。
「醫生!醫生!」
他一連串繃緊的音調響徹醫院的走廊。
彪子聽到聲音上前,看到溫暖的模樣嚇了一跳,「別是凍到了發燒昏迷吧。」
「走,快去內科!」
傅嚴詞大步流星的跟上彪子的步伐,行動間不由低頭看了眼懷裡的溫暖。
她臉頰潮紅,額頭的劉海被汗水打濕,不規則的黏在皮膚上,孱弱可憐的模樣像是針扎一樣刺入心底。
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他無法原諒自己。
明知道她遭遇了什麼,竟然捨得放下她去追白雪。
白雪已經不是他的誰,而她卻是他此生最大的責任。
-
因為在醫院是有熟人的,所以很快就給溫暖辦理了住院手續。
給他開住院單的是陳姨,溫暖躺在病床上,點滴瓶里掛著退燒藥,她窩在雪白的病床上,情況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
傅嚴詞握住溫暖的手,看著她緋紅沒褪的臉,滿臉的愧疚。
突然他的肩膀被陳姨拍了下。
陳姨抿唇,低聲,「你跟我出來一下。」
傅嚴詞起身,叮囑彪子,「彪子,你在這守一下。」
陳姨在前,傅嚴詞在後,穿越走廊,朝著醫辦室走去,邊走邊道,「剛才住院的時候,我簡單的詢問了下情況,你說她在之前經歷了家裡很不好的事情,然後一個人蜷縮到窗簾里,甚至之前渾身發抖蜷縮的時候,還曾經有過自殘的行為?」
「不錯。」
傅嚴詞難掩臉上的愧疚,「我今天本來是帶她來醫院作一下檢查的,可是沒想到白雪那邊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