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上前去敲門。
片刻,一個小童前來應門。
春燕說明了來意,小童盯著她們看了很久,才勉強把門打開來,「先進來吧,阿姥給不給你們看病,我可說不準。」
阿滿拿了兩顆糖給他,小童笑嘻嘻接過一蹦一跳地跑開了。
「我會幫你們說好話的!」
又過了一會兒,宋阿姥才從後院走了出來。她的身量不算高,但身板卻很直一點也沒有佝僂,精氣神十足。
「坐。」她指著槐樹下的幾把竹椅。
林姝音高興地應了,趕緊坐好。
「手。」
林姝音又趕緊把手腕伸出去。
宋阿姥把完脈,眉頭擰起。
林姝音心裡一跳,急切問道:「阿姥,我的身體還有的救嗎?」
宋阿姥怪異地掃了她一眼,略有些不耐煩,「不過是有了身孕,三月有餘,胎兒已經坐穩了。你的身體也好得很,有什麼好救不救的!」
林姝音一聽鬆了口氣,但想到前世種種,還是不放心,「那我有沒有什麼暗疾?就是現在雖然不顯,但以後會病得很嚴重的那種?」
宋阿姥皺眉:「你為什麼這麼問?」
林姝音當然不可能把前世的事情說出來,只好編道:「我家裡有一個長輩,身體一直都很好,可是二十出頭的時候卻突然病了,開始只是頭暈無力,後來就發展到整日昏昏沉沉起不了身,五臟六腑無時無刻不在疼痛,最後更是七竅流血而亡。」
想到上輩子遭的那些罪,林姝音依然心有餘悸。
宋阿姥沉吟,這聽上去不像是生病,倒像是她所知道的一種毒。
「你如果再發現了這種症狀,可以立刻來找我。」
林姝音表示感謝,又問:「那我的身體?」
「健康得很!」
說完,宋阿姥就要離開,卻被林姝音拉住。
「阿姥,我想再麻煩你一件事。」
「何事?」
林姝音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有沒有什麼藥,可以擾亂脈象?我不想別人知道我有孕了。」
宋阿姥盯著她,不說話。
林姝音有點心虛,小聲解釋:「我想和夫君和離,但——」
宋阿姥嘆口氣,對她有了些憐惜。
這個世道,女子和離想要帶走孩子幾乎是不可能的,她這樣瞞著夫家也不過是舍不下自己的骨肉。
罷了,就幫幫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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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林姝音幾人,宋阿姥回到後院,穿過一條長長的密道,來到一牆之隔的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