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抬眼看了他一眼,用力一掙把自己的手抽出來。顧珩的手驟然一空,有些不解地望向她。
姝音的心猛地一痛,含淚搖搖頭,「對不住,二叔。我要食言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顧珩怔了一下,隨即又想到蕭鉞與他說的那些,認真解釋起來:「如果是因為後宮那些女人,姝兒不用擔心,她們於我來說只是擺設,納她們並非我所願——」
「不是這樣的。」姝音打斷他,把話說得更明白些:「我確實很介意你的這些女人,但我也相信你現在對我心意,我只是對以後沒有信心罷了。」
二叔現在對她固然是一心一意,可以後的事又有誰說得准。他畢竟是皇帝,難道還能苛求他和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
如果自己的心裡沒有他,或許還能忍受他以後有別的女人,就像陸承輿納妾一樣,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只是花無百日紅,帝王多薄情。只要一想到他往後可能會寵愛比她更年輕更漂亮的女子,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利刃一刀刀割開,疼痛入骨。
到那時,過往的一切美好只會被反襯得更加殘忍和破敗……
她不想那樣,也不想變成為了爭奪男人寵愛而活的那種女人。在陸家過得不好,她還有脫身的機會;可進了宮,她的後半生就只能困在那裡了。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不如趁現在她沉溺的還不深及時回頭,也好過將來後悔!
她仰起頭,不讓自己的淚水落下來,強撐著展開一個淒楚的笑容,「二叔,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吧。你對我所有的好,我會一直記在心裡。往後一想起來,永遠都會覺得美好!」
顧珩的神情一僵,眼底的亮光一點點退散……
他想再解釋些什麼,可言語的蒼白讓他無力全然訴說出內心的感受。
自己又要如何向她證明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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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自那日回去後就病了。
不到兩日,朝里所有人都知道陛下龍體抱恙,似乎還挺嚴重,有一日甚至都缺席了早上的常朝。
這對素來勤勉政事的永安帝來說很是不尋常。
朝里上下對此事甚是關心,就連大大咧咧的魏庚都注意到了,晚上家裡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不禁擔憂起來:「陛下也不知怎麼樣了,外面都傳是舊疾復發,他以前在戰場上大大小小受過不少傷,也不知這舊患有多嚴重?」
徐大標頓了一下,回憶起過往嘆息了一聲:「我記得慶陽一役他還為先帝擋過一刀,那時候真兇險啊,那一刀堪堪從他左胸側擦過,要是再偏一點,可就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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