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嫉妒你?」王柔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嗤之以鼻道:「你?憑什麼?」
姝音直視著她,一字一頓道:「就憑我如今是皇后。」
王柔的臉色陡然變得異常難看,憤憤道:「你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你這樣的出身,以前連到我身邊做丫鬟都不夠格!」
「你也會說是以前。」姝音並不為她的態度所擾,聲音平靜依舊,「天下早變了,你自己不也切身體會到了嗎?不然你為什麼想盡辦法也要進皇子府做妾?不也是想為自己謀求一個好前程,做回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嗎?」
「可惜……」姝音神色莫名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顧珩,勾了勾唇道:「你倒是押對了寶,讓你委身做妾的那個男人最終成了這天下的主人,你也跟著水漲船高,從皇子府的侍妾變成了後宮的娘娘。可你遠不滿足於此,你想得到更多。可惜這個男人根本不給你們靠近他的機會,也讓你在王府做的一切都為他人做了嫁衣!」
聽她提起王府的事,顧珩清冷的眸子裡難得有些茫然不解。
姝音毫不避諱地拉住他的手,笑著解釋:「王柔在潛邸時,沒少在王妃面前說陛下的壞話,離間你們的關係。」
她之前就覺得奇怪,二叔的這些妾為何如此怕他,現在看來王柔應該沒少從中作梗。
「陛下在戰場上那些所謂殺人不眨眼的故事是你添油加醋地告訴王妃的吧?」雖然是句問話,姝音的語氣卻很篤定。
王柔沒想到林氏連這種事都猜到了,自己那點心思就這麼無所遁形的暴露了出來,讓她感受到了深深的屈辱和不甘。
是啊,自己當初若不挑撥煽惑楊幼寒那個蠢貨,讓她穩穩做她的秦王妃,再進宮做個傀儡皇后,那還有林氏什麼事啊?
自己倒真如林氏所說,為他人做了嫁衣!
王柔氣得渾身顫抖,胸腔里的怒火幾乎衝破胸膛——她努力了半天,竟然讓林氏撿了便宜?
姝音笑得越發燦爛,繼續往她傷口上撒鹽,「若你不在我和陸承輿定親後又和他重新來往,並用你們之間的舊情牽絆住他,我如今說不定還好好做著陸家婦呢!」
這話顧珩就不愛聽了,握住姝音的手不由得用了點力。姝音對著他討好地笑了笑,表明自己只是為了氣王柔才這樣說的。
顧珩並沒有感到多少安慰,因為他發現姝兒說的這話其實很有道理,他們兩人若按照既定的人生軌跡是很難走到一起的。
既無緣也無份,根本連交匯的可能都沒有……
姝音敏銳地察覺到身邊之人的情緒變化,心下有點後悔逞了口舌之快,對審問王柔也沒有了興趣,只想馬上回去哄她的陛下。
姝音不想再和王柔磨蹭,激將道:「你和厲雍也不過是彼此利用罷了!你對他沒有多少忠心,他對你也沒多少信任,不然也不會在岑琴那裡留著陸承輿寫給你的信。你這些年不是在後宅就是在深宮,門都出不了,哪裡會知道他的事?王柔,省省吧!」
王柔自知已是窮途末路,眼底翻湧著深深的恐懼,絕望地叫道:「八爺的事我真的知道不少,你留著我還有用,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