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知道這人是要翻舊帳了,立馬撒嬌認錯:「是我錯了,我不該口不擇言,夫君別跟我計較。我就是說話氣氣她的,我一點都不懷念做陸家婦!」
顧珩安撫地吻了吻她的鬢髮,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發問:「姝兒可有對他動過心?」
姝音斂了神情,看著他的眼睛鄭重十足道:「我說沒有,二叔可信我?」
「我信。」顧珩捧著她的臉,目光炙熱又坦誠,「我當然信。只是我也覺得遺憾,為什麼我們不能早點在一起。」
姝音明白他的意思,對此,她也多少感到些悵然若失。只是,有些事他們改變不了啊……
「二叔成親的時候多少歲?」姝音問。
顧珩一頓,仔細想了想才道:「及冠之後不久。」
姝音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親,又問:「那二叔知道我當時多少歲嗎?」
顧珩笑得有些苦澀,回答:「十歲。」
是啊,他們一個已經二十,一個才十歲,怎麼可能早點在一起呢?他倒是不介意等,可關鍵是他們那時都不認識,而且就算認識,他也不會對一個才十歲的小女娃有任何想法。
姝音也問了同樣的問題:「二叔可有對她動過心?」
「沒有!」顧珩斬釘截鐵地說道:「別說動心,我都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
姝音做了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認真道:「所以啊,我們就算沒有早點在一起,也是彼此的唯一。就算王柔沒有從中作梗,就算我和陸承輿能做一對平常的夫妻,我對他永遠都不會有對二叔這樣刻骨銘心的感情。二叔是我活了兩輩子唯一動心的人。我們雖然兜了很多圈才在一起,但誰又說這不是天賜的緣分呢?」
老天讓她重活一次何嘗不是讓他們有機會相遇?
顧珩對「天賜良緣」的說法很是受用,贊同道:「姝兒說得對!我們是註定要在一起的,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巧合地溜進了姝兒的房間。」
姝音粉面微紅,揪著他的耳朵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後來還不是認錯人了?」
顧珩在這事上可沒什麼好辯的,討好地吻了她的頸側,故作不解地轉開話題:「王柔可是改變了容貌?王家女在上京應該有不少人都認得吧?」
姝音無奈地搖頭,「二叔沒見著她今晚的樣子?」
顧珩深邃的眼眸里又流露出困惑的神情,他倒是見著人了,卻沒發現什麼不同啊。
姝音失笑,解釋:「她今夜是被突然抓住的,臉上沒有上妝,眼睛形狀細長上翹,眉毛疏淡,嘴唇單薄,與她平日裡的樣子大相逕庭。再說她何家女的身份有根有據的,縱使有人覺得何昭儀和王柔長得像,也不會胡亂懷疑什麼。」
「就算真的有那火眼金睛的人把她認出來,說不定還會認為自己這是發現了陛下的秘密,覺得是你為她改換了身份,為免惹禍上身他們只會更加三緘其口。」
顧珩擰著眉哼道:「她倒是打得好算盤。」
姝音也有同感,「若不是我進宮刺激到了她,她這輩子應該都能安安穩穩的做你的后妃,偶爾再與陸承輿通通信,懷念一下過去的感情,再躲在暗處使點壞,看著別人因她的操控而遭受痛苦,心裡不知多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