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微微搖了搖頭,拉著他回到兩人的院子,才緩緩說了起來:「她只是一個勁兒的哭,什麼也沒說。」
顧珩略有些詫異,他還以為長樂會求點什麼。
「她是個懂事的孩子。」姝音的臉上帶著憐惜,「你畢竟不是她的父親,有些事她是不好跟你開口的。」
叔父始終還是隔了一層。
顧珩的眉心擰了起來,鄭重其事道:「只要長樂開口,我都會答應的。」
長樂是大哥唯一的血脈,對他來說,就和自己的孩子沒什麼兩樣,為何還會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姝音知道這其中的細微差別男人是很難明白的,她也不知要怎麼解釋,便轉開了話題,「二叔準備怎麼處置葛拾一?」
顧珩的唇畔盪開一點莫名的笑意,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當然是殺了。」
聲音平靜的沒有半點起伏,姝音也沒聽出來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顧珩忽的輕笑了一聲,拉著她的手扣在掌心,不疾不徐道:「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不過,這人應該還知道一些關於厲雍的事,我會讓人仔細審問,若他之後能幫忙抓到厲雍,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他一條生路。」
不過也僅此而已,這個葛拾一休想再靠近長樂半步!
姝音淺淺一笑,想來這樣處置,長樂的心裡也會好過一點……
「她如今這個狀態,若是回去王府,可能會被人察覺出不妥。」姝音貼心地提議:「不如今兒就把她留在別院住一晚吧,我再接了珠珠、安哥兒和寧華來,有我們陪著,長樂也能開心些。」
顧珩自是答應了,驀地又想到點什麼,眉心蹙了下,「姝兒也要留在這裡?」
姝音好笑地睨了他一眼,雙手捧著他的臉,口吻戲謔,「今兒就委屈我們陛下獨守空床了。」
顧珩有些鬱悶地回了宮,因為今日有瓊林宴,也沒什麼大臣找他商議事情,手頭上也沒有需要加急處理的摺子,天黑後,他就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姝兒不在宮裡,他竟有些無所適從。真不知之前那些年他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
顧珩想了想,決定找個同病相憐的人說說話。
蕭鉞好不容易忙完陳弘濟的案子,今日可以早點下衙,可剛走出衙門就被宮裡的人攔下了。本以為回了話就能回府找媳婦了,沒想到皇帝表哥竟然還整了一桌酒席等著他。
……這是要跟自己詳聊的意思?
蕭鉞勉為其難地坐下了,心裡那點不滿都化為了食量。
「慢點吃,不用急。」顧珩目帶促狹地覷了他一眼,幽幽道:「反正你今兒回去也是獨守空房。」
蕭鉞啊了一聲,差點被噎到,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對著顧珩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