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倒是別露出破綻啊!人家問一句你就慌裡慌張的,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不懷疑你懷疑誰去?
顧珩本來也沒生氣,現在還會高看顧楊一眼,這個堂叔父雖然文不成武不就的,但還算靠得住。
他淡笑著點了點頭,道:「皇命難違朕能理解。這樣吧,朕現在命令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朕說的也是皇命,你也不算失信於人。況且父皇如今又接二連三地給朕託夢,想來是希望朕弄清楚整件事的。」
有了皇帝撐腰,顧楊倒是有底氣了,他深吸了兩口氣,緩緩道:「那是先皇去世前幾個月的事了,那日他忽然秘密傳召我進宮,問了我很多關於郎松的事情。」
郎松……
顧珩當然記得他,這人是小祝氏的舅家表哥,也是自己曾經懷疑過的姦夫人選。
「父皇為什麼會問你關於他的事?」顧珩有些不解。
顧楊回道:「因為我和郎松是書院的同窗,還曾住在一個齋舍,關係還不錯。我和他認識的時候,那一位還沒有嫁給先帝吶!」
顧珩頷首,這個堂叔果然是交友廣泛,看著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原來還有這層關係。
「父皇都問了你什麼?」他問。
顧楊的臉上露出點怪異的神情,他當時也是被先帝問得一臉懵,但又不敢問其原因,只能人家問什麼他答什麼,事後想起來也依然摸不著頭腦,直到前兩年的遺詔出來,他才模糊地意識到了點什麼。
顧楊嘆了口氣,如實道:「先皇陛下讓我把自己知道的與郎松有關的事都說了。他著重問了郎松的婚姻之事,比如他沒成親前有沒有意中人,這些年可有知心人或者惦記的人之類的。」
顧珩心下瞭然,父皇這是懷疑與小祝氏有染的人就是她的表哥郎松。結合郎松不久後意外墜崖的事情來看,顧楊應該是說了什麼事加重了父皇的疑心。
顧楊的面上也浮出些內疚,「我說了一件很不起眼的往事,那還是我與郎松同住一屋時聽他自己提的——他本來有一個要定親的人,雖然還沒有過明路,但是他和對方青梅竹馬,也早互通了心意,只待他們家前去提親就能喜結良緣。可後來這事卻沒有成,郎松很是頹廢了一陣子,我打聽後才知道他的心上人被家裡人做主嫁給別人了。」
若他事先知道先皇陛下問這些的原因,是絕對不會把這事說出來的。
顧珩自是能猜得到郎松這個本來要定親的人是誰,父皇自然也是這樣想的,之後再稍加打探,就能查到朗松少年時愛慕的究竟是誰。
所以,父皇便這樣確認了姦夫的身份,後又製造了郎松墜崖身亡的意外。
想到這裡,顧珩略微擰了下眉。從姝兒在小祝氏那裡套出的話來看,這個姦夫應該是姓顧的才對。那父皇也許到死都不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