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良心?
傅知言掃了眼手機屏幕,聲線微沉:「你喝酒了?」
「我喝不喝跟你沒關係,反正你回不回家跟我也沒關係。」
「跟我沒關係?」
傅知言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語氣聽不出喜怒。
他眯了眯眸子,卻聽那邊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阿黎,再、再喝……」
阿黎。
對方唇齒間帶著顯而易見的親昵。
傅知言心猛地一沉。
腦子裡浮現出一張戴著墨鏡的臉。
下一秒,就聽那邊又傳來青年的嘟囔聲:「你說我下次、改明兒把這毛染成白的咋樣?聽說最近女孩們特喜歡……」
姜黎笑個不停:「你把這玩意兒染成綠的多好。」
染髮。
傅知言抿了抿唇,確定了青年的身份。
是那個開著跑車的紅髮青年。
姜黎……現在和他在一起嗎?
在做什麼?
喝酒嗎?
想到上次她酒醉後的笑臉,傅知言握著手機的指節緊了緊。
莫名地,不希望別人窺見那樣的風景。
那樣的姿態……任何人都會被輕易勾走神魂。
第一次,傅知言感到心亂如麻。
他垂下眼,語氣裡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晦暗:「你在哪?」
「我在吃飯。」她聲音軟綿綿的,隨時都要睡著似的。
傅知言深吸一口氣:「我送你回家。」
「有人送我回家……才不要你接……」
明明沒了力氣,語氣里對他卻還存著幾分抵抗。
傅知言指尖點了點桌面,「地址給我。」
話幾乎是脫口而出,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什麼時候,自己也喜歡多管閒事了?
「你好兇!」姜黎哼哼唧唧,但還是把地址報了過去,「傅知言,我就給你半個小時,你不來我就走了。」
傅知言勾了勾唇,「好。」
他穿上外套出門。
剛到三樓的樓梯口,卻聽身後傳來幽幽的語氣:「出去?」
回頭,只見傅譽穿著睡袍,面色不善地盯著這邊。
他頭髮還在濕噠噠滴水,顯然是聽到傅知言關門的動靜立刻沖了出來。
將濕發撩起,傅譽走上前,仔細打量著傅知言,忽然就笑了。
「阿言,剛到家就能穿上手工定製西裝的感覺怎麼樣?比幾十塊錢一件的地攤貨舒服多了吧?」
「不過這件衣服本該是我的,你穿著不太合身吧?」
他用一種近乎窒息的溫柔語氣說著,微笑著抽出傅知言的領帶,拍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