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不是上了枝頭的都是鳳凰,也有你這種賤種。」
話沒落音,傅譽突然猛地伸手一推,想像小時候一樣將對方推下長長的旋梯。
然而無論他使出多大力氣,傅知言都毫髮無損地站在原地。
夜色寂靜,那雙漆黑的瞳仁一瞬不瞬盯著傅譽,浮現出幾分嘲弄:
「是嗎?」
見推不動他,傅譽暗罵一聲,還想再試一次,卻被傅知言抓著手腕推開。
傅譽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怒火中燒,破口罵道:「傅知言!你他媽反了天了!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媽!」
傅知言單手理了理領帶,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略顯狼狽的人。
薄唇輕啟,語調滿是涼意:
「那就試試看。」
他轉身,正欲下樓,腳步又一頓。
旋轉式的樓梯像是深不見底的漩渦,黑暗從底部升起,像是要將人吞噬。
他驀然響想起,十多年前,當他還是個五六歲的小孩時,每次下樓,他總是需要提起十二分謹慎。
要先左右觀望才敢扶著扶手,一點點往下挪。
稍有不慎,便會被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傅譽或是討好傅譽的富家子弟推下樓。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抗拒下樓,甚至會做很多關於樓梯的噩夢。
可現在他神色自然地走了下去。
每一步,都無比沉穩。
有人在等他,他不會再怕。
*
夜色深沉,市中心燈火迷離。
臨近深夜,行人三三兩兩離去,街道空了不少。
姜黎喝過醒酒藥後神智清醒了不少,坐在門口的樓梯上,下巴擱在膝蓋上,昏昏欲睡。
老劉在旁邊勸她:「小姐,不進去嗎?外面人多。」
姜黎皺起鼻子:「我怕我哥真給我染髮。」
剛才姜頌喝高了,以為自己是理髮師,非扯著姜黎要親手給她染頭綠的,表示他們的兄妹情。
服務生攔他,被他當成客人要給人家洗剪吹,場面一度陷入混亂。
姜黎趁亂跑了下來,在樓下坐著等傅知言。
她看了眼手錶,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傅知言還沒出現。
「好睏啊……」
她雙手托著臉,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
腦袋又開始一點一點。
恍惚之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飄在半空,輕盈又溫暖。
等一下……溫暖?
姜黎用力晃了晃腦袋,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正靠在一個穿著西裝的人懷裡。
視線上移,正對上對方落下的視線。
四目相對。
姜黎猛地往後彈,手掌接觸到柔軟的皮質,她辨認出這是在一輛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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