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反應過來,卻感到肩頭一涼。
竟是姜黎欺身而上,一把扯開他領口。
女孩視線落在他肩上,冷白的皮膚上,青紫痕跡交加,看上去像是被人用棍子之類的抽過,力道很大。再掀開他下衣擺,也有幾道傷痕。
新傷舊傷交錯,格外刺眼。
「別看。」
傅知言伸手,卻被姜黎死死按著。
他眼尾泛著淡淡紅暈,眼角下的淚痣格外晃眼。
活脫脫一副病美人的摸樣。
姜黎此刻卻沒了欣賞的閒情逸緻,進一步逼問:「掉進泳池能青一塊紫一塊?難道你家泳池還有肌肉版男沒美人魚埋伏你?!到底怎麼回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
「快說!不然把你衣服扒光!」
為了配合自己的話恐嚇他,姜黎猛地往前一撲,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
呼吸,近在咫尺。
傅知言眼角的紅更勝,撐在身側的指節不自覺用力,骨節都泛著白,手臂青筋隱忍地起伏。
喉結輕滾,聲線更啞:「……和傅譽打了一架。」
他說完,像犯錯誤似的,垂下眼瞼,不敢看她。
姜黎問:「打贏了沒?」
「嗯。」
傅知言頭更低。
卻沒想到頭上落下一隻手,輕輕揉了揉他的發頂。
女孩笑眯眯誇他:「真棒。」
傅知言愣住。
很難形容這一刻的感覺。
他低聲問:「不覺得我很壞嗎?」
「比我還壞?」姜黎歪頭看他,「我把你衣服都扒了。」
「你不壞。」傅知言下意識反駁。
「那你再給我扒一下?」
「……不行。」
「真小氣。」姜黎哼了聲,直起身拍了拍手,「好了,我現在燒水給你沖個藥,你先睡著。」
傅知言點了點頭。
眼神追著她輕晃的裙擺,一直到消失在視線里。
手指按了按後背的傷痕。
悶痛傳來,他眉頭也沒皺一下。
剛才對她說謊了。
傷不只是傅譽打的。
昨晚傅譽回了家,在樓下辦泳池party。
傅知言下班回家經過時,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傅譽穿著浴袍,領口大開,肌肉上印滿唇印。
傅知言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只當沒看見。
經過時,傅譽伸出腿,懶洋洋看過來:「你是比哥豁得出去啊,給姜黎當狗的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