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詢問出來,表露真切的擔憂。唐周與他說道:「我沒事,不用擔心。」這樣許宥初才稍微放心下來。他也沒像剛才那樣按著唐周的肩膀,而是坐在唐周的身邊。
許宥初卻又什麼話不說了,不像剛才那樣喋喋不休,只安靜地瞧著唐周。唐周看了他一眼,覺得這許宥初大概又要發神經了。果然,許宥初說道:「小娘,你今早被曹臨棋帶走,生生到了下午才回來。我真是擔心得緊。」
唐周早上被帶走,確實下午才回來。中午他被曹臨棋留在那裡用飯。吃的是上好的西洋餐,不過唐周去那刑房當中觀望了一會兒,鼻腔當中依舊滿是血腥味,見那隻烤了不知幾分熟還隱隱帶血色的牛排,唐周自然是一點都吃不下。被曹臨棋發現不對勁,才匆匆將那半熟牛排換下,讓廚師準備了其他東西。
這曹臨棋果然真不會照顧人,唐周對著那牛排臉色蒼白了半晌,曹臨棋才發現他吃不了那東西。回來時,曹臨棋似要親自送他,卻又被下屬叫去,應該去處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去了。
這般,唐周才能從曹臨棋那邊過來。可這一過來,還沒喘兩口氣,許宥初就過來了。相比較於此時還沒任何線索的梁暮雲,在這幾個男人之間周旋,才是更讓他頭疼的事。
這許宥初才說著這關切之語,說著說著,又上手來了。他那一雙大手輕握住唐周放在膝上的手,唐周象徵性掙扎了一番,知曉沒用,也任由許宥初握著了。見許宥初臉上的笑容,知曉他因唐周的妥協而高興。
他的手指輕摩挲唐周的手背,曖昧而又親昵。哪裡像是少爺與小娘之間的正常接觸?卻還一口一聲小娘小娘地喊著。
許宥初說的是:「你回來之前,許敬承也被曹臨棋帶走了。我知曉他心儀於你,我從他人口中得知許敬承求娶你的事。我瞧他也總是瞧你,小娘對他,可有什麼想法?」
一個個都問這事。一個個都問,唐周都被問得有些煩了。轉念一想,何不讓這三個男人相互制衡一下,讓他得一時安生,給予他尋找線索的空隙。
唐周這樣一思量,將用在曹臨棋身上的招數,再一次用在許宥初的身上。唐周說道:「我不過是一卑微戲子,哪有什麼訴苦餘地。大少爺莫要取笑我了。我只求安生一輩子就足夠。我已在這許家,成為你小娘,我也只盼能做好你的小娘。」
「你只想做好我小娘?」
唐周那話一出,許宥初便這樣問道。唐周見許宥初的臉上又出現這股意味不明的笑意。他臉上笑容瞧起來還算親切,那目光瞧著唐周,依舊是掠奪侵略之態,手中也強硬地繼續握著絲毫不松。
他這目光看著唐周,與唐周說的是:「你可知要怎麼做好我的小娘?」他的目光落在唐周的面頰上,「宅院裡的姨娘們都是極為疼愛我的。小的時候,經常我抱我,將我抱在膝坐著。」他伸手過來,猝不及防將坐在椅子上的唐周一把抱起來,唐周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被許宥初一把抱去他膝蓋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