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聽了這話抬腿便要走,還沒有輪到她三番五次來趕他的道理!
他重重放下手中茶盞,正要開口訓斥,便見她一副說錯話了的惴惴模樣,偷覷著他的神色,眨巴著眼睛,臉都白了。
他心中怒火一泄,罷了,還是自己養氣功夫不到家,她本也不是刻意說這樣的話的,到底年紀還小。
四爺喝一口茶稍稍平復心緒,想起早上翻看的遊記,上頭還有不少她的批註,「不急著這一會兒,你識字?愛看書麼?」
「識字,看書也是閨中無事,打發時間罷了。」寶月在四爺的怒火前繞過一圈,老老實實的應道,她想破了腦袋也說不出些漂亮話來。
突然靈光一閃匆匆描補道:「比不得爺博聞強識。」
四爺聽了這僵硬的恭維詫異的看她一眼,「你不必如此,自在些罷。」
看她這副緊張的樣子,他也無意難為於她,昨夜她可不是這副模樣,想到這兒,他忽然一笑,朗月清舉中又多了幾分玉樹臨風的瀟灑,美色當前,寶月不免正大光明地多看了幾眼。
「你昨日晚上可不是這樣,我背上還有好幾道印子呢,「四爺調笑著捏了捏寶月的臉,覺得手感很好,」這幾日若要布庫,我只怕要在汗阿瑪和兄弟面前丟盡了面子。」
寶月心下一緊,昨日她實在太害怕了,那種未知的刺激叫她以為要昏過去了。
後知後覺的又羞澀起來,忍不住訥訥爭辯道:「妾也說不要了。」
兩人互看一眼,眸中俱是春意水光,一時間尷尬都散盡了。
四爺又說:「你打小就是這樣麼?」
「哪樣?」寶月不解,只覺得他思維跳躍的太快了,跟不上。
「一句話活像塞一個饅頭叫人家一口噎下的樣兒。」四爺一本正經地逗她。
「妾養在深閨,不曾學過如何對答。」她偏偏聽不出來,知道自己不會說話,從小便不愛出門和旁人打交道,尤其一緊張起來,更說不出叫人滿意的奉承話來。
「那你在宮裡如何在娘娘們殿前對答?」他可是知道德妃娘娘見了她,還頗為滿意的。
「只需謙虛些,說奴才不敢當便好了……」她也不瞞他,往後還有幾十年相處呢,自己這性子是改不了了,若是不得喜歡,也早些打好預防針罷,以免以後反而不知何時禍從口出,得罪了這位主子。
他又是一笑,把寶月看呆了去,這不是傳說中的冷麵四爺吧。
「原來是娘娘不曾仔細瞧瞧,給我選了這麼一個徒有其表的。」
……甚至還會說俏皮話,其實你是這樣的四爺嗎
「好姑娘,你在閨中叫什麼名字?」他看著她不知所措又惹人憐愛的模樣,突然手癢,想把她抱在懷中,摸摸她順滑的頭髮,叫她像昨夜入睡時一樣懶洋洋的眯起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