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月越發不耐起來,好像她對宋氏做了什麼似的。
福晉猶嫌不足,還要撥弄兩句口舌,「伺候好四爺便是妾婦的本分,我便把四爺託付給兩位妹妹了。」
這是鼓動宋氏來與自己爭寵呢,寶月在心中翻個白眼,她可沒有把東西拱手讓人的道理。
幾人告退後,寶月不理宋氏在後頭殷切呼叫,趕緊快步回了自己院子,噫,有綠茶。
宋氏一副大受打擊的柔弱模樣,紙片一樣的身材好像隨時要倒下,李氏經過冷笑著掃視她一眼,小姐的身子奴才的命,難怪養不出個健康的孩子來。
宋氏心中頓覺羞辱,側福晉出身大族又有寵愛就罷了,大家平起平坐,李氏敢這麼看她。
倒是郭氏還安慰她兩句,「姐姐別傷心,上次我遇到側福晉還遭了好一頓白眼呢,姐姐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呀。」
宋氏心裡更恨了,她好不容易能跟著出去一回,攤上側福晉這霸道的性子,哪裡肯讓四爺往她那裡去,她苦命的大格格,這府里的大格格,原本應該是她的孩子啊。
一時不由淚從中來。
四爺今日也往永和宮請安,卻聽說五公主前日裡得了風寒之症。他回永和宮時已經六歲了,很快就去了西三所。那時五公主出生不久,他們並不怎麼熟悉,但到底是同胞兄妹。
他出宮後便去公主府中探問,兩人對話幾句,四爺見溫憲雖然看著還有些氣虛,但面色已經大好了,便放心同出嫁的妹妹告辭。
回到府中時天色已晚,照例吩咐蘇培盛去小院那邊通知一聲,他更衣洗漱後便去。
四爺遠遠地就見她站在門口,她發間簡單插兩隻海棠花寶石簪子,身著蟹殼青的玉蘭散花煙羅衫,下配一條銀紋蘇繡百蝶馬面裙,裙下露出一雙軟底珍珠鞋尖。
房裡暖光靜謐,斑駁的碎影綴在她的裙擺上,正是山光黛浮,簾波月流。
待他靜靜走近,生怕擾了美人燈。她卻裙角一旋,往裡頭去了。
「妾久候四爺不至,還以為四爺往別處去了。」不多時,她又站在門口掀起帘子,一副陰陽怪氣的怪模樣,她自從得了那個廚子,便日日以給他嘗江南菜為樂,菜都涼了還不見他回來。
「我若去別處,你要如何?」他笑意盈盈的要去拉她,二人認識的時日雖淺,但他心中有寶月,自然也想要寶月滿心是他。
寶月卻是想到早上福晉的話,一肚子的火氣,將帘子一摔往裡走去,「妾也只能恭守妾婦之德罷了。」
瑪瑙珍珠嚇了一跳,心中惴惴,悄悄帶著屋裡的奴才下去了。卻見蘇培盛看戲一樣的站在外頭,側福晉這脾氣,遲早有得罪四爺的一日,還以為自己在家中做小姐呢,也敢和四阿哥要強。
珍珠瞪他一眼,就被瑪瑙拉走了,蘇培盛也不生氣,早晚有這兩個丫頭求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