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穿過那條熟悉的小巷,寶月便激動不已,便是看門口兩個石獅子也親切。阿瑪和額娘早已候在那裡,四爺陪她回門那日見的最後一面如今想來仿若隔日一般。
阿瑪瘦了,額娘熱淚盈眶,寶月連忙將他們扶起,撲到額娘懷中好好哭了一通。
兩人抱作一團,啜泣不已,「我若是個漢家女兒......」便不必選秀,可以一輩子留在父母身邊。
祜滿還尚有理智,偷偷覷著四爺臉色。這話頗有些怨氣,四爺可不要以為他們家姑娘對他不滿啊。
四爺倒是並沒有生氣,他早知她在家中從小受寵,很理解她對父母的依戀。
四爺見祜滿看來,輕咳兩聲示意寶月,在門口到底不像樣子,好歹進去再說。他見寶月仍無反應,在她額娘懷中哭個不歇氣,便索性伸手把她扒下來攬在懷裡,示意祜滿和王氏帶路進門。
寶月實在能哭,換了個懷抱也停不下來,倒是四爺還很流暢地吩咐瑪瑙拿濕帕子來,一邊拍哄著一邊給她拭淚。——顯然是習以為常了。
第21章 談心
祜滿將四爺和寶月引入正廳,請四爺和寶月上座。為示尊敬,他們夫婦二人要在這兩日裡將他們住的院子讓給寶月和四爺居住。
因著方才的插曲,祜滿多少還有些尷尬。雖然女兒在貝勒府里受寵是好事,但他也不好理所當然地拿起喬來,多少得往回圓一圓。
「奴才在家中不曾好好教導,側福晉一時失態,還請四爺恕罪。」他又起身作勢要跪下。
寶月一下慌了,也不再哭泣,「阿瑪你這是做什麼!」
還不等四爺回話,她便著急忙慌地要她阿瑪起來,四爺安撫似的拍拍她,也連忙說無妨,
「大人不必如此,玉娘年紀小,依戀雙親也是人之常情。你我翁婿,實在不必多禮。」又作勢要去親自扶他。
祜滿連說不敢,這才順著四爺的話起來,他叫自家女兒驚的不輕。
去年寶月過生辰的時候,四爺怕她在塞外收不著家中的信,就特地提前兩月派人來杭州取,他便知道女兒在府中應當是很受寵愛了。
如今見她性子居然還和入府前一樣,便可見四爺待她實在是恩逾非常。
他沒什麼能為女兒做的,也只能更加恭謹地為四爺辦事,即便四爺將來不喜歡寶月了,看在自己的份上也讓她在府中有一席之地。
四爺也曾與祜滿通過幾封信,之前寶月問的那位戴先生如今便是被他安排在杭州供職。四爺深知祜滿的為人,踏實肯干,也算是個難得的將才,不過是苦無門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