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這一來一往地打官腔,寶月可急死了。四爺體恤她,便說要與祜滿閒聊片刻,只叫寶月和她額娘弟弟說話去。
寶月立刻便心滿意足地走了,這才不吝賞他幾個笑臉。
四爺見她到了自己的地盤,脾氣倒是比在府里還大,無奈嘆兩口氣也隨她去了。早先沒拿起主子爺的規矩,現在再說她是不成了。
要是給了她委屈受,還不知道這丫頭要多難纏呢。
王氏看在眼裡,倒是沒有祜滿那樣惶恐。兩人一到後頭,寶月便問額保去哪裡了。
「他呀,見了他哥哥去火器營里當兵,也想去。只是這傢伙懶死了,跟你小時候一樣,好在還有幾分聰明,這點也像你,」王氏笑意滿滿,拉著她的手道,「如今也懂事了,在族學裡上課呢,我已派人去叫了。」
寶月這才放心,撲到額娘懷裡撒起嬌來,「我可想死你們了,平日裡天高皇帝遠的,傳個信都要一個月。」
王氏忙忙問起自己這個嬌嬌女兒在貝勒府中的事來,關心道,「你平日裡信上只說一切都好,主子家的事我和你阿瑪也不便打聽,我瞧著貝勒爺方才的樣子,才放下心來,果然一切都好罷。」
「好著呢,」寶月眉眼彎彎地,都是忍不住的笑意,她悄悄湊到額娘耳邊,「四爺說,只我一個。」
王氏這回才是真嚇了一跳,一下子就把女兒的手握緊了,「該不是你去求的吧,這話你怎麼敢說出口!」
「我和你阿瑪是尋常人家,你見了我們便以為夫妻都是這樣。可四爺是天皇貴胄,哪能強求?福晉那兒不曾勸阻麼。」
王氏簡直難以置信,即便如今福晉不罰寶月,也不過是因為四爺正在興頭上罷了。等四爺有了更寵愛的新人,到時候女兒的日子可就難捱了。
「哪能沒有,我原來請一回安她便要身邊的嬤嬤給我講女誡女訓,還時不時指桑罵槐的,可難聽了,」寶月都快委屈死了,她聽福晉講那些東西聽的煩死了,「不過去年四爺過生日同福晉吵了一架,後來她便消停了。」
「就這樣?」王氏震驚不已,莫非四福晉賢德到了這個地步,居然給寶月念念書便罷了。
「我可不聽那些東西,」寶月沒注意到額娘的神色,還得意洋洋地,「那是要求班婕妤,馮昭儀那樣的女聖人的,與我有什麼干係。」
王氏要被她嚇暈了,寶月好像還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似的,她用力戳戳女兒的額頭,「你回門那日我給你說的話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嗚,」寶月捂著額頭,都紅掉了,她委委屈屈地,「女兒尋到可以託付一生的人,有什麼不好?」
王氏看她那樣子實在不忍苛責,她這傻女兒不會還在得意自己魅力之大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