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這事兒,面上風光,可實際上的事卻十分龐雜瑣碎,若要事事都經手,從早到晚也忙不完。以大格格的身體,是絕計撐不住的。
「我明白,多謝您囑咐。」大格格帶著笑意朝她行了禮後,便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寶月回九洲清晏換了輕便的衣裳,便叫孫嬤嬤來交代大格格的事,兩人才說了半刻鐘的話,四爺便恰巧從田埂里回來了。
如今恰巧到了稻穀成熟的時候,四爺每日帶著兩個孩子讀過了書便去田裡割穀子,收下來的那僅有的兩袋米還讓他進了一袋子給康熙去,最後這一袋糙米換了他富有四海的汗阿瑪一車的賞賜。
縱然最近的日頭並不烈,可他還是被曬黑了許多,皮膚呈現出一種蜜糖一樣的色澤,比起原先沉靜冷峻、金質玉相的樣貌,反倒顯出一股肆意曠放的味道來。
「我想著叫大格格來看看孫嬤嬤是如何料理庶務的,免得將來自己掌家了叫下人欺瞞。」寶月遞給四爺一條帕子,見他疑惑,便解釋了一句。
「你思慮的周全,難為你為她費心。」四爺不接,把腦袋湊到她面前,示意寶月給他擦汗。
孫嬤嬤很有智慧地悄悄退下了,寶月見帘子一聲晃蕩,復又平靜下來。這才瞥他一眼,在他滿含笑意的目光下,也忍俊不禁地一笑,認命地給他擦起汗來,「也沒什麼費心的,不過就是吩咐一聲的事罷了。」
她纖細的手指帶著帕子在四爺額邊不緊不慢地拂過,被他的皮膚襯托地越發如羊脂潤玉一般。
他輕輕挑眉,深邃的眉目在她手下露出一個充滿侵略性的笑來,日光穿過樹影斑駁地灑下,描出他利落分明的輪廓,褪去往常的鋒芒內蘊,一時叫寶月竟覺得光映照人,不可逼視。
她手腕一抖,帕子松松垂落,蓋住他那雙凌厲的鳳眼,面上飛起兩道斜紅,她別過頭去,聲音中滿是惱羞,「你別這麼看我......」
四爺微微抬眸,瞧她滿目瀲灩春水,只覺有如海棠醉日,遠山芙蓉,那帕子悠悠蕩蕩地飄落在地上,誰也無暇去管它。
他傾身吻住她,他們的氣息交融在一起,寶月被他不留空隙地摟在懷裡,不得不仰頭承受著他灼熱的呼吸和纏綿的舔抵。
終於驟雨漸收,寶月依戀地倒在四爺懷中,她後知後覺地感到牙關甚至有些發酸,輕喘著想起身去端一杯茶,卻在方才那一番撥雲撩雨中散盡力氣,根本無力起來。
「寒心隨春態,酒暈上玉肌。」四爺一聲喟嘆,眼中流出幾分戲謔肆意。他端茶來餵她,目光沉沉地注視著她倚在他的懷抱里,仰頭竭力攫取他手中的甘霖。
他伸手拂去她唇邊漏下的那一滴翠露,指尖熾熱的溫度在她頸間留下一道艷色,仿若胭脂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