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絕伏在他身上,氣若遊絲地開口:「阿雪不是都說了,我們是一家人,難道不應該幫我?」
慕朝雪原本是想將人勸走,但是眼下柳傾絕一副多走一步就要氣絕的狀態,他不得不先將他扶起來靠在床邊,幫忙脫下作案現場的那套染血的衣服。
柳傾絕受了傷,靈力不足以支撐變換容貌的消耗,露出了本來面目,眉眼斜飛入鬢,將這人身上那股張揚傲慢的氣息徹底顯露出來。
慕朝雪如果沒有看過原文,八成是認不出來的。
柳傾絕肩上的劍傷露出來,不愧是「欺霜」,造成的傷口形狀可怖,幾乎將肩膀捅了個對穿,稍一動彈,鮮血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
慕朝雪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感覺自己也隱隱作痛。
柳傾絕瞥他一眼,眼神不似剛才那樣銳利,氣勢虛弱下來,挑了下眉,「未婚妻是個男人,不驚訝嗎?」
慕朝雪張了張嘴,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他確實忘了自己目前「應該」不知道未婚妻其實是未婚夫。
「……都、都差不多。」
慕朝雪低著頭,含糊地敷衍道。
柳傾絕如今連慕朝雪的性命都拿捏在手裡,自然不擔心再被慕朝雪多知道一個秘密,沒再追問。
慕朝雪轉過身,路過鏡子,看到自己身上和臉上也沾了血,去找乾淨的衣裳給兩人換上。
柳傾絕下毒要挾他,他沒辦法做到置身事外,只能保證原文劇情儘量別在柳傾絕這裡掉鏈子。
企圖偷取禁物,輕則終身禁閉,重則直接小命不保……到時候誰來走劇情?
慕朝雪先將自己身上的換好,又擦乾淨臉,拿著另外一身去給柳傾絕送去。
剛掀開裡面的帘子,柳傾絕調息受阻,吐出一口血。
慕朝雪急忙退開,護住那套乾淨衣服,唯恐又被弄髒。
柳傾絕像是沒感覺到他的出現,調息療傷時候眉間緊緊皺起,臉上褪去最後一點血色,如果不是胸口依舊起伏,看起來就像早已死去。
此時,院門被敲響。
慕朝雪一瞬間繃緊身體,豎起耳朵傾聽,敲門聲沒有停,這回敲得更急促了些。
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其他動靜。
柳傾絕仍舊閉著眼睛,像是對外界失去知覺。
慕朝雪將懷裡那身衣服放下,開門走向院中。
院外的敲門聲時斷時續,他回頭檢查身後房門已經關好,這才朝院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