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耳畔一陣濡濕的熱意。
柳傾絕趁他不注意,竟是舔了一下他的耳尖。
慕朝雪一愣,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放下擋在眼前的那隻手,迷茫地眨著眼睛,扭頭看向對方。
柳傾絕頗有些玩味地端量著他,問:「是不是不管對你做什麼,你都能這麼無動於衷?」
「有嗎?」他往一旁歪了歪腦袋,與柳傾絕拉開距離,「我還是有原則的。」
柳傾絕追上來,一口咬在他耳尖上,「是嗎,你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
慕朝雪做出一臉天真的模樣,語氣里充滿對柳傾絕的無條件信任:「柳姑娘內心善良,通情達理,我們是指腹為婚的一家人,我相信你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柳傾絕道:「你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事,我還是覺得直接殺你滅口更為保險。」
慕朝雪堅定道:「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做的,昨晚的事情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擅闖後山肯定絕非你本意。」
「誰說不是我本意?我就是要去取月夜幽蘭的,誰承想你那個師弟實在可恨,竟壞我好事。」
柳傾絕恨恨罵了容冽一番,在慕朝雪面前攤開掌心。
掌心上面放著一隻褐色的藥丸,散發出陣陣幽香。
慕朝雪盯著躺在柳傾絕手上的這顆藥,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猜得沒錯,這應該是那種邪修用來殺人於無形的毒.藥,說不定連屍身都能給他直接化了。
慕朝雪還不想死,默默往後退。
柳傾絕捏住了他的下巴,「這顆藥足以讓你當場暴斃,想讓我信你也行,吃下這個,再以道心起誓,絕不出賣我。事成之後我會將解藥給你。」
慕朝雪半信半疑:「萬一你不給解藥給我怎麼辦?」
柳傾絕好像聽到了笑話,「我有必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來騙你?想殺你現在動手便是。」
慕朝雪心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柳傾絕在他頭頂拍了拍,溫柔道:「放心,阿雪是掌門獨子,活著比死了有用。」
慕朝雪自知不是柳傾絕的對手,就不做無謂的掙扎了,朝柳傾絕攤開掌心:「哦,那你給我吧。」
興許是他的反應太平靜,柳傾絕微怔,之後將藥遞過去,又說:「想不到,阿雪竟是真的對我情深義重,我真感動。」
慕朝雪謙虛點頭:「一般一般,還行。」
柳傾絕貼到他身上,下巴抵著他的肩膀,低聲說道:「還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呢。」
柳傾絕的氣息有些不穩,整個身軀的重量也逐漸嚮慕朝雪壓下來,透著虛弱,很明顯是難以抵擋身上的傷帶來的影響。
慕朝雪快要被壓倒在床上,餘光瞥見柳傾絕右邊的肩膀,那裡流出來的血已經透過衣服沾到他的身上,語重心長地勸道:「你要不要先去處理一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