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雪提高了聲音開口,明知故問道:「我們是要回寒月峰了嗎,師弟?」
容冽「嗯」了一聲,視線緩緩移到他身上,眸色幽深。
慕朝雪顧不上回頭看柳傾絕的模樣,迫不及待朝著師弟迎上去,「那我們快些走吧。」
容冽當真就沒有再繼續停留,就像剛剛盯著柳傾絕看僅僅是出於無聊。
御劍回寒月峰時,峰頂的雪下得更大了,那棵花樹仍舊在雪夜中盛放著,鍍著一層清冷的月輝,樹下有搖椅,桌上有茶水點心,一旁屋舍精緻,因為結界的存在,茶水還溫著,好像有人長居與此。
與第一天來寒月峰見到的景象迥然不同。
容冽頻頻看向他,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慕朝雪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勸不動柳傾絕送死的決心,他也就失去了一定要離開寒月峰的執著,剛一回來,就主動乖乖進了屋子,默默躺了下來,閉著眼睛恢復精神。
屋子裡暖融融的,床鋪被收拾地乾淨柔軟,慕朝雪本來很難得地想要思索一下對策,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睡夢中,總感覺有人在以極近的距離盯著自己看,脖子上時而傳來溫涼觸感。
慕朝雪睜開一道眼縫,瞧見是容冽在床邊,出於對這位小師弟人品的信任,他甚至來不及細看對方到底是在做什麼,又困得重新閉上眼睛。
那隻停在脖子上的手沒有拿開,而是伸進他領口。
冰涼的指尖接觸到脖頸皮膚,瞬間將他刺激得睜大眼睛。
他兩隻手一起抱住了容冽的手臂,驚慌道:「你幹什麼?」
容冽從他衣領下面拿出那塊玉,就著這個姿勢,觀察起來。
一塊玉,還是容冽親自送給他的,又有什麼需要再拿出來看的?
手指不再接觸脖頸附近的皮膚,冷意消失,他又泛起困來。
兩隻抓住容冽手臂的手漸漸脫力,快要鬆開。
容冽在他耳旁問:「師兄最近還與那名邪修見過面嗎?」
他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驚惶看向容冽。
容冽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臉,他連忙調整著臉上神情,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做賊心虛。
「什麼邪修?」
他故作不解地問。
又義正言辭道:「我這輩子從未見過任何邪修!那等歪門邪道,我不屑為伍!」
容冽道:「師兄記性不好。」
他愣住:「啊?」
容冽平靜地提醒道:「禹城不是剛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