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絕垂下眼帘,輕聲開口:「兄弟和睦,對柳城主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慕朝雪與柳城主接觸不多,不知這些是柳傾絕一面之詞,還是真的有人懦弱糊塗至此,不便評價。
柳傾絕對自己姐姐的去世耿耿於懷,還花了十年尋找復活的方法,這讓他很難不猜測對方最近做下這些事也是為了同樣的目的,委婉提醒道:「據說所知,月夜幽蘭並不能起死回生。」
柳傾絕笑道:「你以為我是為了復活長姐才去取月夜幽蘭的?」
說話間,年輕的男人微微起身,掌心翻開,那隻裝著月夜幽蘭的盒子再次出現在眼前。
「我說了,既然無法令長姐死而復生,如今也該想一想別的法子了。」
柳傾絕盯著這隻盒子,眼中跳躍著火光:「月夜幽蘭,食之可修為大增,我自然會好好發揮它的用處。」
「你想好了?」
他上次還被對方一臉猶豫地詢問到底要不要服用這東西,現在就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瘋狂和野心。
想來是經過這幾日的糾結,終於決定不要命了。
不過事到如今,就算柳傾絕想要繼續活到終老,怕是也很有難度了。原本只是竊取承瀾宗禁物,還有一線生機,可禹城已經死去了太多無辜的百姓,一旦被察覺沼澤成精也是人為,承瀾宗和禹城城主就是再寬厚仁義,命債也該命來償。
一陣風伴著梅花的香氣吹來,近處的燭火又被吹滅。
柳傾絕眼中的火光也隨之消失,抬眸看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既沒點頭,也沒否認。
過了半會兒,悠悠地說道:「阿雪如果求我,我就按你說的做。」
他看慣了他這副半真半假的樣子,在心裡冷笑了一聲,「行,那我求你。」
對方果然說不出話來,繼續去點那隻剛熄滅不久的蠟燭。
在暗室和一具棺材待在一起這麼久,他的後背有些涼颼颼,道:「你待在這裡不出去,別人找不到不會奇怪嗎?」
「我被禁足了,連食物和水都不准送進來,你不知道嗎。」
柳傾絕剛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
食物和水對修煉的人來說不是必須,但是柳傾絕在外人眼中是個連靈根都測不出來的普通人,柳城主斷了他的食水,算得上是個嚴酷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