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雪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反駁他對師弟的蔑視,還是該維護一下自己所剩無幾的臉面。
李忘憂盯著他手腕上那一圈極細的紅痕,有些新奇地問:「你沒吃解藥?」
慕朝雪把手抽回來,李忘憂靠得太近了,無論是那頭白髮還是那雙目光銳利的眼睛都讓他感到些許的不適。
他往床裡邊挪了挪,理直氣壯道:「既然給我了那就是我的東西,我想怎麼處置都行。」
李忘憂帶著看穿他心思的篤定神色問道:「想留給南宮鐸?」
慕朝雪默認了。他莫名很確信李忘憂不會對他這一絕頂置喙什麼。
李忘憂確實什麼都沒說,只問了他一句:「所以你想要離開,其實是為了見到南宮鐸?」
慕朝雪正義凜然地看了他一眼:「前輩,你的覺悟不及我師弟萬分之一啊,我離開怎會是因為私人感情,我是為了百姓和蒼生。」
李忘憂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慕朝雪感覺自己贏得了這場對峙的全面勝利,對方一走,就從床上下來。
剛挪到床邊,門外一陣疾風吹進來,帶著強橫的威壓,將他重新扔回床上。
慕朝雪摔得頭暈目眩,無奈地嘆了口氣。
因為一整天都在外面折騰李忘憂院子,這回他索性就直接躺平,沒有在離開床。
第二天一早,他在一陣腰酸背痛中醒過來,不知道是床太硬還是前一天太累。
低頭一瞧,身上衣服破破爛爛,很不仙風道骨。
他拿了一套新衣服擺在床頭,又慢悠悠地脫下身上那堆破爛。
正在這時候,房間的門猛然間被推開。
慕朝雪已經習慣這種突擊檢查,很確定下一秒門就會被始作俑者重新關好。
只是這次等了半天,冷風還是繼續往屋子裡灌。
他偏過臉,瞧了眼門口。
李忘憂正站在門口,滿臉神色變幻不定,似乎打算說點什麼,但是最後又閉了嘴。
慕朝雪也沒想到這次李忘憂會親手開門,而不是只用神識探查一遍他是否存在。
幸好他身上還留了條褻褲,不至於在對方面前裸奔。
他四處找自己剛剛放下的衣服,李忘憂已經捲起一張厚實的錦裘,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有些不悅地說:「連個衣服都穿不好。」
慕朝雪費了好大勁從裡面露出臉來,一看,李忘憂已經走了,門已經被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