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李忘憂的腦袋上扔了一個花瓶,便向著門口跑。
李忘憂稍一抬手,看不見的靈力在他周圍豎起圍牆,堵住他所有去路,只能徒勞地拍打著那座看不見的牢籠。
隨著李忘憂的走近,他半真半假地哭起來,扮起了可憐:「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跟你說話,我不走了,你趕我我也不走,好不好,有話好好說,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回承瀾宗,我哪裡也不去,就賴在你這裡。」
李忘憂站在他面前,一動不動盯著他的眼睛,平靜得有些過分的表面下涌動著誰也難以察覺的瘋狂,幽幽開口:「想什麼呢,我當然不會放你走,你沒有機會,可是你要怎麼讓我相信,你是真的知道錯了呢?」
「我再也不會和師弟見面,不會聯繫,從此以後就連和他有關的消息也一個字都不聽。」
慕朝雪絲毫沒有因為這些張嘴就來的謊言產生愧疚心理,認錯本身就是一個緩兵之計,說實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何錯之有,他覺得該認錯的人是李忘憂,憑什麼不讓他走。
李忘憂搖頭,仿佛喃喃自語:「不,不夠,他還在你的腦子裡,只要想到你還能隨時隨地想起他,我就心煩得很。」
人無法控制自己的腦子不去想一樣東西,慕朝雪無法繼續張嘴胡言,那顯得浮誇,李忘憂更加不會相信。
他思考這一問題的時候,李忘憂已經想好了解決的辦法,指尖點向他眉間,向他識海輸入一股陌生的靈力。
慕朝雪只感覺到某種清涼的東西源源不斷輸送進自己的識海,而後是一陣陣的眩暈,眼前逐漸什麼也看不清,腦海中一片茫然。
最後他失去意識,陷入深沉的黑暗。
第69章
慕朝雪支著下巴,百無聊賴地坐在開滿鮮花的迴廊上,看一個銀髮的男人撫琴。
忽略那頭銀髮,男人的臉長得頗為年輕俊美,撫琴的動作也很優雅,說句仙風道骨毫不為過。
男人說,慕朝雪和他早前就已兩情相悅,結為道侶,一起四處遊歷,歸隱世外。
對於這一說法,慕朝雪沒有懷疑的餘地。距離慕朝雪從昏睡中醒來已經過去數月,他一醒過來,李忘憂就不容置喙地規定他以後不許再獨自出門,據李忘憂的說法,他是在山中獨自亂跑遭遇凶獸傷了腦子,險些一睡不醒,醒來就忘掉了很多事,包括自己的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