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安不再管那群人如何蹦躂,靜心養病,專心吃藥。秦技之父子兩,一個深諳藥理,一個擅長專研,在切身掌控病情變化的條件下,兩人實時溝通,不過用了十多天,竟研製出了治病的方子。
「這就是特效藥了?」陸久安端著碗問。
「特效藥?對,特殊療效的藥,久安信我,連著喝幾日,保證藥到病除。」秦技之與他患難與共之後,兩人關係變得愈加親密,已經以名相稱了。
過了五日,藥的效果立杆見影,隔離治療點的人,前幾日還精神不振,今日便已經生龍活虎,陸久安感嘆:「中醫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啊。」
為了防止疫病未祛除徹底而捲土重來,陸久安讓百姓留在治療點多觀察了幾日,確定疫病已經被穩定壓制後,陸久安宣布:「在抗擊疫情的戰鬥中,咱們應平的百姓獲得最終勝利!」
隔離點的人群,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不知多久,終於化險為夷。不論男女老少,認識或不認識,此刻都拋下了世俗成見和男女大防,緊緊擁抱到一起,歡呼雀躍,喜極而泣。
過了許久,擁抱的人們才放開彼此,想到多日不見的家人,慢慢從隔離點散開。
得到消息趕來的陸起一頭撲進陸久安的懷裡,抱著他的腰嗚嗚大哭起來,陸起連日的擔憂化作滾燙的淚水,順著陸久安的衣服一直浸透到皮膚,讓他感覺分外心疼。
這孩子,真的把陸久安當成生命中的一部分在對待。
沐藺心有餘悸,他故作滿不在乎,揶揄道:「陸久安你還不快安慰安慰你家小童子,陸起自你獨自一人去隔離後,便每日茶飯不思,再哭下去就哭暈了。」
九死一生之後的重逢總是令人感動和溫暖的,但總有那麼幾個煞風景的,打破了這和樂融融的一幕。
傳令官帶著隨從在應平守株待兔,疫病徹除應平解封的消息一出,他就帶著人馬不停蹄地趕來:「陸大人,看來你福大命大痊癒了,既然已經好了,那咱們就來算算你抗令不從的帳吧!」
傳令官一個眼神,佩刀的官差立即上來,就要按住陸久安,江預等護衛嚴陣以待,他們抽掉刀鞘,團團圍在陸久安身邊。
真是好大一張狗皮膏藥,撕都撕不掉,陸久安冷著一張臉,聲色俱厲:「你既要強織罪名,那我就與你掰扯一二。傳令官口口聲聲說奉知府諭令而來,時至今日本官隻字未見,這是其一;」
「本官疫病未除,憂心諸位健康特請暫緩,你卻在此倒打一耙,這是其二;」
「按大周官制,縣令一年一述,三年一考,本就未到時候,應平饑荒加疫情在你眼前你視而不見。食君之祿,不擔君憂,如此不分輕重緩急,按罪當罰,這是其三。」
「這三條,你認還是不認!」
傳令官被他這樣口齒伶俐一條條數罪並列,氣得胸脯劇烈起伏,抖著手大罵:「好哇,好一個巧舌如簧的探花郎,本官說不過你,既然你不從,休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