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刀官差當即暴起,江預等人也不甘示弱,雙方打得難分難解,傳令官目赤欲裂:「陸久安,你是要造反嗎!知府大人對你等舉兵之人,可是享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此話一出,陸久安當即按住江預等人的手。造反的罪名不小,就如傳令官所言,知府有權借鎮壓的理由調遣衛所的兵壯進行圍剿。
傳令官得意地勾起嘴角,佩刀官差把江預一腳蹬開,走在陸久安身後,一個刀柄撞在陸久安腰上,那官差用了十足的力道,痛得他悶哼一聲。
陸久安罵娘的話還未說出口,那佩刀官差卻是倒飛出去,撲起一地的塵土。
沐藺眼神冷冽:「我看你們誰敢在我面前拿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看著要抓著陸久安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傳令官看向這個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旁邊作壁觀戲的人,怒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我大呼小叫。」
沐藺慢悠悠踱到他面前,突然自懷裡掏出侯爺令牌,朝著傳令官劈頭砸下去,砸得他鼻血奔涌而出,糊了一臉:「我是什麼人,睜大你的狗眼睛看清楚了。」
令牌掉在地上,佩刀官差狗腿地撿起來遞給傳令官,不料傳令官看了一眼卻滿臉不屑:「原來是沐家敗將之子,你雖然身為侯爺世子,卻是一介武將,自古武將無權干涉文官辦案,否則奏書御史台,查你以私之罪。」
說完竟是不顧沐藺的身份和一瞬間難看的臉色,過來強行按壓陸久安。
雙方動靜鬧地很大,還未來得及走的應平百姓旁觀目睹了整個過程,此時見那群凶神惡煞的人用繩子綁自家的縣令,一個膽大的婦女自地上撿起雞蛋大的石頭照著佩刀官差扔過去:「不許你抓我們陸縣令。」
周圍的人有樣學樣,他們與陸久安同一個屋檐下患難與共,陸久安放下身段安慰他們,講故事鼓勵他們,他恫瘝在身,寬仁愛民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看到這樣一位父母官被人綁了手腳,周圍的人紛紛拾起地上的武器,想以自己的力量來保護他。
「你們這些貪官,平時犯人山匪不管,卻跑來欺負我們清正的陸縣令。」
「滾出應平,應平不歡迎你們。」
一時之間,傳令官面對的不僅僅是縣衙眾人,還有一圈仇視的百姓。
佩刀官差抽出手中的利器,在百姓面前晃了晃,陸久安擔心有人衝動丟了性命,閉了閉眼:「你們各自回家吧。」
傳令官陰惻惻地冷笑:「唆使刁民挑事,罪加一等。陸久安,你頭上這頂烏紗帽難保啊。」
陸久安被束了雙手,面無懼色:「人心都是肉長的,誰為他們好,他們自然知道,你沒有心,所以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