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還嘴硬,到了江州,我要呈請知府大人,先扒了你這滿嘴鐵齒銅牙。」
傳令官說完翻身上馬,佩刀官差見狀,抓住陸久安的頭髮,把他扯到馬身前面,將繩子的另一頭遞給傳令官,傳令官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抖動韁繩,竟是要騎馬拖著陸久安前行。
沐藺滿臉陰鶩,抬起一隻胳膊正打算打他個滿地找牙,就在這時,忽聞遠處傳來一陣馬蹄疾馳聲,隨著煙塵滾滾,馬兒轉眼及至,不待傳令官叱責,自馬上縱身躍下一人。
只見他往傳令官胸口狠狠一踢,周圍一眾佩刀官差來不及阻止,傳令官就被踢下馬背,摔在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
來人不作停留,也不管傳令官此刻半死不活的狼狽模樣,抓住他的臉左右開弓狠狠扇了十多掌,眾人聽的現場啪啪亂響,如竹管桌球破裂。傳令官的臉頰肉眼可見地充血腫脹,末了吐出滿嘴的血沫,血沫里混著異物,原來是一口碎牙。
韓致臉沉如墨,周身瀰漫著鋪天蓋地的怒火和血腥之氣,如剛從地獄歸來的厲鬼,他用看死人的目光慢慢巡視一圈佩刀官差:「爾等何敢。」
佩刀官差如臨大敵,剛才抓扯陸久安的人哆哆嗦嗦地拔出刀來:「大膽......」
韓致手起刀落,斬下他一條手臂,那佩刀官差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捂著血口跪在地上痛地翻滾不止。
其餘人見這煞星一言不合就出手,再見他滿臉血跡,宛若修羅,崩潰地大吼一聲,四散逃竄,都沒人想起地上還躺著一個自己的上司。
韓致轉頭看向傳令官,傳令官毛骨悚然,哪敢再大呼小叫地作威作福,他被韓致打落了幾顆牙,說話像包著一團風:「厚漢揉命......別瞎窩。」
韓致的聲音裹著冰渣子:「我不殺你,勾結山匪劫運軍糧,有的是人殺你。」
傳令官驀地瞪大雙眼:「泥系何銀?」
楊耕青走上前來,自懷裡掏出明黃色的捲軸,往他面前一扔,那聖旨在他腳邊滾了兩圈,剛好露出玉璽蓋印。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如果看不清的話,那就別要了。」
那玉璽蓋印一露出來,傳令官都不肖細看,他雙腿一軟,面如死灰,匍匐著跪在韓致面前。
「我家將軍奉御旨追查軍糧一案,你開口閉口知府大人,可惜他已經在前幾日被捉下大牢了。」
傳令官心裡涼了一大截,完了完了,事情敗露,等待著他的將是死路一條,想到此處,傳令官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韓致走到陸久安面前,他滿身的肅殺之氣還未收攏,駭地四周的百姓兩股戰戰,韓致解開陸久安手上的繩子,摩擦他手腕上勒出的一道紅痕,滿臉心疼:「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