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台說道此處,語氣才堪堪有了起伏:「後來他幾次三番來找民女,說想納我為妾,我不同意,被尾珠看見......」
「你不同意?」老太尖利地叫出來:「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你一個殘花敗柳的寡婦,我兒子看得上你,願意納你為妾,給你名份,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大堂里都是老太太不依不饒的聲音,陳羅攀在老太太身邊附和道:「就是,況且你每次跟我在路上相遇,都要給我眉目傳情,不是引誘暗示是什麼?男人被如此暗示還不表示,那還叫男人嗎?」
「你的表示就是不顧我孟姐姐的意願強行逼迫她嗎?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敗類。」
詹尾珠再也忍不住,也不管現在是什麼地方,捏著拳頭暴起沖陳羅而去,陳老太張開手臂像個老母雞一般護在兒子前面。
詹尾珠身手靈活,陳老太哪裡護得住,陳羅在詹尾珠的拳腳相向下絲毫沒有反手之力,被揍得嗷嗷直叫。
陸久安等人看得瞠目結舌。
這丫頭真乃性情中人,也委實太剽悍了吧。
不過陸久安一點也沒有叫停的意思,撐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像陳羅這種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的爛人,自己滿腦子淫邪收不住,反倒把過錯推倒一個女人身上,簡直就是丟了他們男人的臉。就該由詹尾珠這樣剽悍的丫頭好好收拾收拾。
詹尾珠下手沒留半分餘力,陳羅被追打得東躲西藏涕泗橫流,陳老太太則耍起了無賴,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會兒哭天搶地,一會兒咒罵孟亦台。
「刁婦,怪不得一個嫁不出去,一個剋死丈夫。」
好好的公堂鬧地像個戲台子。
陸久安見詹尾珠揍得差不多了,才裝模作樣地讓衙役分開兩撥人,老太太心痛地看著陳羅臉上的傷口,他來的時候本就是滿臉淤青,此刻已經腫得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了。
「陸大人,你可要為民做主啊,昨天他們就是這麼打我兒的,自古家裡都是男人教訓女人,他們不守婦德,居然反過來毆打我兒。」
「怎麼不能打,誰讓他欺負孟姐姐?」
「那是她給臉不要臉!」
陸久安冷笑連連,這一家子把強搶民女說得這麼好聽,真是把無恥寫在了臉上。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有什麼樣的兒子就有什麼樣的父母,不對,應該是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做母親的品德敗壞,耳濡目染之下,教導的兒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陸久安想到此處,嗤笑一聲,環顧一圈,突然問道:「不知諸位百姓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