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看法分為兩撥,一撥認為:「蒼蠅不盯無縫的蛋,孟亦台剛來應平沒多久,就鬧出兩次這麼大的動靜,肯定還是自身的問題。」
另一波則認為:「再怎麼樣也不能打人,雖然那陳羅也有問題,不是還什麼都沒做嗎?女子受了這種事情,誰不是藏著掖著,那孟亦台非得敲堂鼓鬧得天下皆知,不害臊。」
百姓眾說紛紜,居然沒有一人為真正的受害者打抱不平。
窮苦之地,教化落後,連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真是可憐,可悲,可嘆。
孟亦台目視前方,自始至終沒有為自己聲辯一句,臉上無悲無喜,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大周男尊女卑的思想雖然沒有那麼嚴重,女子不必嚴格地三從四德,可以讀書習文,也可以拋頭露面,不過在應平,也就僅限於此了。
陸久安重重拍了一下驚堂木,竊竊私語立即停了下來。
陸久安一步一搖從案桌後走出來,一路走到陳老太面前,蹲下身子幫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陳老太誠惶誠恐,陸久安看著陳老太,一臉好奇地問:「你家有果樹嗎?」
陳老太被問地懵住,猶豫道:「有。」
「你們家什麼果樹結的果子最好吃。」
陳老太想也不想立即回答,滿臉自豪:「我門前那顆無花果,結的果子又大又香,我精心伺候了好多年。我敢肯定,方圓幾里沒有一人有我家這顆長得好。」
陸久安眼前一亮:「真那麼好,不知我有沒有機會吃到。」
陳老太滿臉諂媚,笑得臉上皺紋叢生:「今年的果子吃完了,如果大人喜歡,我明年給您帶點來。」
陸久安卻是托著滿臉的擔憂皺眉道:「不過你家果子長得這麼好,路過的人不眼饞嗎?你豈不是要時時刻刻看著,這不得天天憂心,會不會很累啊?」
陳老太道:「多謝大人關心,他們不敢,我家有條大狗幫我看家守院。」
「世上哪有萬無一失的事。若是哪天你出門看到精心養的無花果被人摘了去,該如何是好啊?」
陳老太平時本就不是吃虧的性子,聽到陸久安這麼說,仿佛真有人摘了她家的無花果:「敢偷我的東西,被我逮到手給他打斷,然後送到縣衙來,陸大人肯定會我做主的。」
陸久安摸著下巴,十分為難:「可是那人說是你家無花果的錯。因為你家無花果長得太好了,他忍不住饞嘴才摘的。而且不該種在門外,若是長在屋子裡,他就吃不到了。」
陳老太氣瘋了:「那這人不是無賴嗎?哪有這麼強詞奪理的,我家無花果長得再好,那他也不能吃啊?他沒詢問過我,那就是偷,偷盜就要判盜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