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安深有同感,嘲諷道:「孟亦台要才情有才情, 要膽識有膽識,陳羅也不瞧瞧自己什麼德行, 人家孟亦台也是他能染指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陸起旁觀了全程,對他家大人無不佩服,他滿眼孺慕之情:「大人好生厲害,輕輕鬆鬆就叫那兩個惡人不打自招。」
陸久安當縣令來第一次判案,心裡也是非常爽快:「我不過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罷了。」
沐藺砸吧著嘴:「是呀,皆大歡喜,恭喜陸小縣令得償如願,抱得美人歸。」
陸久安怒道:「沐小侯爺是不是嘴巴沒把門,什麼叫抱得美人歸?我只是不想看這樣一個才情膽識俱佳的女子伶仃漂泊,男女平等,她有大才,便可重用。」
沐藺瞧了一眼旁邊的韓致,捂著嘴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嗯,男女平等,陸小縣令想法未免太過天真。不過啊,你把孟亦台招到縣衙來,外面的風言風語可能就要從衝冠一怒為紅顏,變成金屋藏嬌了。」
韓致站在陸久安背後,神色難辨。
斷案的過程一氣呵成,他懷裡揣著的餅子一直沒機會拿出來,現在已經冷掉了。
陸久安有一句話沒有說錯,無花果長得又大又香,很容易招來別人的覬覦。
陸久安仿佛就是那株生得飽滿多汁的無花果,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果香味,引得人蠢蠢欲動。若是沒有人在旁邊守候,說不定哪天沒注意,就叫人偷偷摘了去。
韓致想,那他就是那隻看家護院的大狗了,每日提心弔膽守候在陸久安旁邊,像守候著自己的所有物,對所有靠近無花果的人報以敵意,排斥異常。
四下無人之時,沐藺不知死活湊到韓致面前:「韓將軍啊,你說這孟亦台性格和陸久安如出一轍,引得陸久安另眼相看。外貌、才情、性格,不管從哪方面來看,他們是不是處處都很登對啊?」
韓致手臂上青筋暴起,被衣服遮住了讓人瞧不見,韓致繃緊嘴角,大步流星轉身就走。
他不願意去想,不願意去看。
只是看到陸久安和別人稍微一靠近,想到陸久安早晚會和別人成雙入對,就有一股嗜血的衝動。
這是不對的,他不停地壓制自己,胸腔里仿佛住著一隻快要困不住的凶獸。
只希望拿他密令回邊疆調兵遣將的楊耕青能快一點,再快一點,把雪擁十二騎早點召過來,他的長槍渴望飲血了。
只要一殺敵,應該就不會再有心思去想那些把他折磨得日夜難眠的事了。
沐藺悠悠墜在韓致後頭,韓致緩緩側過頭,眼睛危險地眯起來,露出黑暗深處的戾氣。
沐藺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韓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