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技之用冷水浸濕手帕,小心翼翼地敷在他鼻子處,潔淨的白布瞬間染紅了。
還好傷勢不嚴重,過了幾分鐘鮮血就止住了。
秦技之捏著他的下巴不放心地查看:「好了,最近注意不要再碰到了。」
他話音剛落,目光停在兩片飽受欺凌的唇瓣上,咻地愣住了。
那兩片原本形狀姣好的唇瓣此刻充血腫脹,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研磨過的。
捏著他下巴的手忍不住使力。
陸久安掙脫出來,皺眉不悅道:「只是出鼻血而已,用不著小題大作,我過去看看。」
動靜這麼大,不知道有沒有人員傷亡。
秦技之茫然無錯地大睜著雙眼站在原地。
陸久安之於他,就如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那一簇微光,在他最失落最壓抑的時候,破開重重迷霧,將他自深淵中拉了出來。
他把陸久安當成於溺水之中拯救他的信仰,目光忍不住追隨他。
秦技之一直以為自己對他抱著的是感激之情,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不過,好像太遲了。
不遠處火光沖天,下人慌慌張張互相奔走相告:「走水了,快去滅火。」
陸久安才想起來,他當初答應給封敬修道館,所以把他的研究場地設在了人煙稀少的郊外。
那這爆炸聲是怎麼回事?
陸久安隨手攔住一個婆子:「哪裡著火了?」
老婆子驚魂未定,白著一張臉,哆哆嗦嗦地答:「灶房。」
灶房,明火之地,確實很容易出事。
第067章
大火肆掠, 火舌無情地卷著木質房梁,一個裹著白色頭巾的男人灰頭土臉地從燃著巨火的院子裡跑出來,被嗆得唔著喉嚨咳嗽個不停。
院子裡嘈雜紛紛, 除了木頭燃燒噼里啪啦的聲音, 還有衙役里里外外提著桶澆火,不斷催促的大吼。
冬季天乾物燥, 一點火星子落在乾草上, 就可以成燎原之勢, 更不用說廚房重地。
好在氣溫低, 衙役源源不斷提來一桶桶冰水潑進去,火焰漸漸式微,最後慢慢熄滅。
灶房已經變成殘垣斷壁,木質的橫樑和門窗燒得黑乎乎的,變成了一塊塊焦炭。
三四個衙役衝進廢墟里, 抬出一巨漆黑的混著斑駁血跡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