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賢弟作的詩果然不同反響。」應平學子非常給面子地轟然叫好。
省城的學子臉色很古怪,唯有呂肖靜靜思慮片刻,起身對著陸久安一拜:「陸賢弟高才壯采,短短二十八字卻道盡人生哲理,讓人收穫頗深。」
這誇得就委實有些過分了,陸久安這麼厚的臉皮也差點著招架不住,他回身拜了一個禮,朗朗身姿甚是神怡:「呂兄謬讚了,哪有你說得這麼誇張。」
「剛才那番話都是發自內心的。」呂肖頓了頓,道,「與陸賢弟相比,某實在顯得有些狂妄自大。」
若說他自己的是恃才放曠的少年氣盛,陸久安的就是悲天憫人的大家之風,兩相比較,高下立見。
劉資心想:「賢弟都叫上了,看來確實是很中意應平這位剛剛謀面的學子了。」
陸久安其實知道,他剛才那首勝在詩中意境顯得脫俗高深一點,但是比起合轍押韻,用詞練達還是呂肖更勝一籌,陸久安搖了搖頭:「其實你們年輕人嘛,意氣風發一點是好事。」
呂肖:「……」
他這句話不如不說,實在是顯得有些老氣橫秋了點,讓呂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陸久安像是沒注意到呂肖的窘迫,接著道:「其實我那作的那首詩,上不得什麼大雅之堂,我這兒倒有一首精妙絕倫的詞,想與你們分享一下。」
呂肖客氣道:「陸賢弟分享的詞,那必定昭明出類,願洗耳恭聽。」
陸久安誦的是蘇大學士的《水調歌頭》。
寂靜開闊的草地上,只聽得陸久安抑揚頓挫的朗誦聲:「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隨著他這首流傳千古的美詞一出,眾人只覺眼前勾勒出一副皓月當空,孤高曠遠的景像。待陸久安誦完了,現場被震懾得半響無聲。
范成秋忍不住走進場內,心緒不穩道:「這是你作的?」
陸久安心想,我可不敢冒用東坡居士的名頭,他面上黯然,嘆息一聲:「不是我作的,是我在家中藏書翻到的,年代有些久遠,填詞之人已經作古了。」
范成秋聽罷,長吁一口氣,呂肖道:「如此經綸之才,作得這麼好的詩詞,居然沒有聞名於世,我們這些人還是現在才從陸賢弟口中得知,真可惜。」
陸久安裝模作樣地接道:「可不是,我那藏書里還有很多詩詞歌賦,篇篇蹙金結繡,首首璧坐璣馳。」
范成秋驚詫:「像這樣的詩文?還有很多?」
「對啊。」陸久安點頭道,不等范成秋再問,便接二連三誦出《將進酒》、《赤壁賦》、《破陣子》……
上一首水調歌頭帶來的餘韻還未散去,接連幾首風格各異的詩詞又撲面而來,每一首都是無與倫比地令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