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安被噎住。
他和韓致是一對,其實這麼說起來,韓臨深也可以算是繼子……
只不過單單這麼一想,陸久安心裡就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感。
韓臨深可是皇帝陛下的兒子,攀扯關係攀扯到皇家去,想想還怪激動的。
陸久安臉上不動聲色,也沒有作任何解釋:「讓你見笑了,進府喝杯茶吧。」
「多謝大人款待。」呂肖拒絕道,眼裡流露出不舍,「只不過我們這次前來是向大人辭行的。」
陸久安早就猜到他們目的,出聲邀約不過是客套罷了,他把裝滿菜籽的竹筐擱在地上,就這麼和呂肖寒暄著,呂肖告訴他,下一次來應平時,會帶上家中藏書,屆時以作交換。
陸久安爽朗地伸出手,本想拍拍他的肩膀,卻尷尬地發現自己手上有不少塵土,只得作罷。
「其實。」呂肖欲言又止,「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呂肖抿了抿嘴唇,「在下一直對鴻圖學院比較好奇,聽說環境氛圍和縣學不太一樣,想進去參觀一番,不知下一次來應平時,有沒有這個機會。」
「這個恐怕不行。」陸久安緩緩搖了搖頭,「學院是學習的地方,不對外開放。」
要是所有校外人士都像呂肖一樣放進去,魚龍混雜,學生的安全得不到保證不說,還容易滋擾學術氛圍。
呂肖失望地垂下眼帘。
在知道應平人人都可以讀書時,他就心生憧憬,想看一看所謂的操場有多寬闊,宿舍有多整潔,教室黑板長什麼樣的,是不是真的有丹青音律的教導課程,校醫也是真的存在嗎。
好奇心像貓爪子一樣撥弄著這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他一天看不到,就一天不得平靜。
應平的教化已經這般好了嗎?
好到……讓他都生出些許羨慕。
陸久安想了想:「若是你實在想進入,也可以,不過得換種身份。」
呂肖眼見峰迴路轉,趕緊問道:「什麼身份?」
能進入學院的人無非三種身份,一種是學生,一種老師,還有一種是家長。
「呂兄家境優渥,見多識廣。」陸久安微笑著緩緩說道,「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到學院做一次義講,開拓一下學生們的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