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苗苗年紀尚小,沒有下田參與挖地,見狀趕忙遞上來一個水壺:「大人喝蜂蜜水。」
陸久安喝了幾口遞還給他:「苗苗真貼心,去給其他哥哥送去吧。」
這時候,一位衙差由遠及近連滾帶爬地跑過來,陸久安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果然,那衙差徑直跑到陸久安跟前,氣喘吁吁說道:「大事不好了陸大人,有位從省城下來的官爺,他……他們在碼頭溺江了。」
「什麼?!」陸久安臉色一變,騰地從地上站起來。
這段時間,依舊陸陸續續有官員拜至應平,官員的前期接待工作由主簿和禮房書吏負責,從收到上面遞下來的諭單,到將人接待至官舍,一直以來都不曾出過什麼意外。
「落水幾人?」
「四五人。」
「人救起來了嗎?」
「我也不知。」衙差神態慌張,「出了事後,江隊長就命我回來稟告大人。」
韓致還算冷靜,他左手捏了捏陸久安的後脖頸以示安撫,右手舉起來在嘴邊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不一會兒,馬蹄聲響起,啼霄奔馳而來。
「事不宜遲,先上馬,路上再說。」
其餘的馬匹被栓在樹下吃草料,他和陸久安翻身上馬後,勒著馬韁轉身點了幾名衙差:「你們幾個隨後跟上。」
那幾名衙差二話不說,放下手中的農具迅速往樹叢奔去。
韓致想了想,吩咐趙老三:「去通知秦技之,讓他來碼頭一趟。」
啼霄風馳電掣,路邊的行人紛紛避讓,待他們抬頭再去看時,眼前只有兩道黑影飛速掠過。啼霄縱使在戰場上,那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良駒,那報信的衙差策馬狂奔,方才沒被落下。
勁風吹得衣袍獵獵作響,陸久安剛一張開嘴,就被灌了滿嘴的狂風:「你與我說一說,到底怎麼回事?」
衙差臘白著臉,支支吾吾地道明來龍去脈。
原來來人在船舶停靠的時候,不聽碼頭吏員警告,執意在棧橋逗留,結果不知怎麼的,他的一位隨從不慎將包袱掉入江中。那包袱中應當有貴重之物,接二連三的隨從被指揮跳入江中打撈,眼看著那包袱隨波越飄越遠,情急之下,那位官爺最後也跳下去了。
「真是荒唐!區區身外之物而已,豈能與及得上性命。」聽了此話,陸久安勃然大怒,他好不容易平復了情緒,用聽不出的波瀾的語調問道,「江預呢,他命你回來稟告,他自己做什麼去了。」
「江隊長帶著幾個兄弟下水救人了。」
果然!
陸久安心下一沉。